魏棠仰起头来,落日的余晖打在少女娇媚柔婉的面容上,更显姜芙明媚生姿,清艳姝丽。
姜芙往前两步,俯身看向魏棠,一双杏眸灿若星斗。
令魏棠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何曾想到,有朝一日,姜芙会在上,她在下。
而她面对姜芙时,竟会自惭形秽。
一个孤女罢了,怎值当?
魏棠踉跄着站起身,一双眸饱含恨意的看向姜芙,“你高兴了吧?”
姜芙如玉的面容上露出错愕,娇似桃李,声似黄莺,“二姑娘,不,如今该唤一声‘李少夫人’了,李少夫人怎会如此?”
魏棠眉眼阴郁。
姜芙继续道:“尤记得从前李少夫人未出嫁时,还曾同我笑言,说将来有机会会介绍男子同我相看,务必为我介绍个如意郎君。”
“难道今日已是有了眉目?”
姜芙兀自笑盈盈的,俏脸雪白,含着狡黠,似在说笑,却让魏棠面色更沉。
这无疑是讽刺。
魏棠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头脑一阵昏沉,尤记得不久之前,她自以为自已嫁得良人,从此春风得意,还曾当着这小小孤女的面落下狠话。
也笃定这小小孤女会由自已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一夕之间,她碾落成泥,只衬得她当初那句话似个笑话一般。
还被这小小孤女给问到眼前。
魏棠愤愤,“你以为你算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我如今这般,也是出自国公府的女儿,只要我求一求,母亲会将我接回来,毕竟母亲待我一向亲厚。”
她着重加重‘母亲’二字,想从姜芙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溃败。
然而姜芙始终眉目含笑,天真明媚,似懵懂不知。“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少夫人不是嫁到了李家,怎会是瘦死的骆驼。”
魏棠再一次咬紧了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姜芙又说:“按说今日还不是李少夫人回门的时候,李少夫人怎么过来了,又为何不进去?”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魏棠问。
“姨母待李少夫人自然是亲厚的,只姨母今日怎也没来接李少夫人,是不知道李少夫人回来了吗?”姜芙兀自道
魏棠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上来。
“自然是母亲不知道。”
“我想着也应是这样,只是即便这样,李少夫人也不至于进不去国公府的门,竟是比我这个表姑娘还不如。”
姜芙继续说,她一点一点的攻击着魏棠的心理防线。
只是面上依旧盈盈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