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走过去碰了碰他的额头,发现温度降下来不少,这会已经和自己体温差不了太多。
顾砚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比下午看上去好了不少,高烧退了,幽深的黑眸中多了摄人的熠熠神采,薄唇也有了气色。
江染拧开保温桶,笑眯眯:“爱妃久等。”
一份是小米粥、鳕鱼蛋羹和鲜炒猴头菇,一份是新疆炒米粉和风沙鸭,汤都是玉米排骨汤。
顾砚听到江染的称呼,额角青筋跳了跳,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异议咽了回去,用沉默表达反对。
按江染这边的规矩,沉默全当默认。
尤其是顾砚坐起身,主动端走他的那份后,还低声道了谢。
但他面上的拒绝实在明显,江染不好意思强抢民男,只好琢磨是哪里不恰当。
她很快抓准了关键。
十点过半。
窗外天色黑透,风雨交加。
顾砚已经输完液、吃完晚上的药,二人准备休息。
洗漱完毕的江染从柜子里抽出一床被子,堆在沙发上。
她关灯,胸有成竹修改措辞:“我们早点睡吧,皇后晚安。”
黑暗中,传来顾砚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砂石在心尖蹭过:“晚安。”
江染:!看吧,我就说这次可以!
有人美滋滋入睡,有人还在思考自己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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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江染醒来,身下是床。
舒服……不对。
她打了个哈欠,迷蒙地转头去找顾砚,只看到沙发上一床叠好的备用被。
……如果我睡了床,那病人睡哪?
病人睡沙发去了!
江染大惊,刚翻身下床,就见顾砚从门外拎着早餐回来。
她赶紧揽住他后颈,额头贴上去试了下温度。
顾砚抬起空着的手抱了抱她,声线低醇:“我没事了。查房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就把你抱上床了。”
其实半夜就已经交换,但江染睡得太沉,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