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枫桥无异议,抱着卢蕤的腰就又要亲热,蹭着对方脸颊在耳边轻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就告诉我,我小时候就一直不按规矩来,两个师父都深恶痛绝,他们都说我以后要是有媳妇,那我媳妇就倒大霉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媳妇除了主持中馈,还得帮衬着人情往来。”许枫桥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以后负责做饭,你帮我人情往来吧,那些弯弯绕我是真不明白。”
“真怕有一天你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我确实被别人卖过。”许枫桥猝然道。
卢蕤:……
卢蕤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真该死啊”。
卢蕤的生日如期而至,许枫桥亲自操刀整个宅子的布置,结果因为太铺张了被卢蕤勒令停止。
没什么,就是买了彩绸和花灯,以及十几缸睡莲。
彩绸是夹缬的,八角花灯像一棵树,有卢蕤那么高,四周垂下璎珞,每一面都有镂空木雕,和金银平脱,顶端是塔顶状,还系了个极其好看的蝴蝶结。睡莲则是凌云观移过来的品种,以花期长和花盘大的优点在大周权贵阶层广受好评。
据匠人说是渔阳王亲自系的。
这样的宫灯有四座,除此之外,渔阳王还搜罗五湖四海的奇珍。
其一是犀角杯,由一整只犀角制作而成,上有雕刻纹路,选取了卢蕤最喜欢的《洛神赋图》,裙裾飘扬,正好和犀角的纹路暗合。
其二是纹银酒壶,有巴掌那么大,形状略扁,上有泡桐花纹,轻盈便携不漏水,可放果饮也可放酒水,实在是外出储水绝佳选择。
其三是大珊瑚。这珊瑚产自百越之地,据说能在暗夜发光,有个雅称为“烽火树”,在晚上熠熠生辉,就像燃着似的。
其四是辟寒金刀。这把刀的来头不小,虽说只有一只手的长度,宽窄像竹简似的,由于金子质软,平时只能用来拆信件、解绳结,但据说是三国时期宫廷中遗留下来的辟寒金所制,由此身价倍增。
往后就不说了,反正大大小小加起来二十四件,跟古董名家展览似的,慕容策和厉白杨下巴都快掉了。
厉白杨:“我的天啊,这是把从出生到现在的礼物送齐了?”
慕容策:“可能……是吧。”
二人纷纷看着手里的礼物,一方砚台,一本古籍,在琳琅满目的二十四奇珍异宝前黯然失色。
此时此刻两个语言不通的孩子靠着唯一共通的大周官话(其实也不会几句)在院子角落玩开了,阿六敦甚至拆下红绸,往独孤理头上裹。
“理理,小姑娘!”
独孤理解了红绸子,小脸一红,“理理不是小姑娘!”
这时候年长的许冲就站了出来,“不要吵闹,我们去别的地方玩,我给你们俩买糖葫芦!”
小孩子的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有糖葫芦吃就一溜烟跑远了。
檀石送了个檀香手串,据说大师开过光,能保佑卢蕤无病无灾,仕途顺遂。
霍平楚和程玉楼一起来的,华灯初上,二人走上前,呈上一方漆木匣,“更生,我来迟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多谢。”
卢蕤被许枫桥强行换上了红衣,和同样穿红的许枫桥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办喜事。
程玉楼忍住平时对许枫桥的讥诮语气,“渔阳王倒是好兴致,专程换了新衣。”
许枫桥揽着卢蕤的肩膀,“当然,第一次过生日,得隆重些。反正我也不记得自己啥时候生日,干脆跟更生一起过。”
霍平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