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我也觉得不太妥当。不如你听主子说说,想要请谁。”冯碧梧说着,撒进去一把鱼食,手劲儿太大,这些鱼食呈扇形散布,一大波鲤鱼瞬间蹭蹭冒出水。
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卢蕤的火更有底气,这时候看见许枫桥就恼,索性去后院洗漱了。
今儿自己梳了头,也不让许枫桥碰。
莫名其妙被嫌弃了,而且好像很严重。
渔阳王很慌。
于是渔阳王找到了霍大将军(今早刚封的十六卫大将军),想要交流交流相处之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霍平楚分析着,用小刀扎起一块甜瓜,和许枫桥双双坐在堂下吹穿堂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别的地方让他生气了。”
“我……”许枫桥难得哑口无言,以往谁能说过他啊,“我想想啊。”
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他喝得微醺,把在场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回来后染着酒气,上来就想蹭卢蕤。
卢蕤把他推开,结果反被他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踢开房门,扔到床上就开始狂亲。
这时候卢蕤出乎意料很冷静,指着他的衣领,“这红色印子是怎么回事?”
“吃了樱桃。”许枫桥看卢蕤唇珠就像樱桃,这时候被推开,心正痒着呢,桃花眼半张,很是勾人,卢蕤信了,放弃抵抗,任由许枫桥撒野了。
然后第二天卢蕤不高兴了,指着红印子说那不是樱桃味,是胭脂味。
许枫桥对比了衣服的尺寸疯狂解释,说那是更衣如厕的时候穿错了,卢蕤半信半疑,但是难掩失落。
霍平楚拿刀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看起来倒不重要,诶,你说你帖子上邀请了谁。”
“也就你,李越川,慕容策,还有厉白杨。本来想邀请三娘的,但是三娘提前送了贺礼,忙得来不了,去找女英阁师父了,郡主也是。”
“你让我去却不让小楼去?”霍平楚笑容凝滞。
“你听我解释……”许枫桥心想他特么的真是,可能一大早起来神智不清,“我就是害怕我跟玉楼吵起来,阿蕤可能会不高兴……”
霍平楚拍了拍许枫桥的肩膀,“我理解,你不是大家族长大的,不明白大家就算性格不合也要互相面上过得去的道理。你想想看,卢更生也是大家族长大的,你做不来,他难道也做不来,你是不相信他?昨日他来骆府,帮我和小楼说和,让骆公心悦诚服接受了我,怎么,你觉得他会搞不定你?”
好像对哦。
“而你和小楼不睦,我也不能因为小楼就说你的不是,更不能因你而责怪小楼,我只能从中调解,你能明白吗?小楼是更生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成熟些。”
霍平楚差点就说“好歹学学我”了,心道这许枫桥还真是,为人处事由着性子,有时候不带拐弯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负荆请罪。”许枫桥在心里骂了自己快一万遍了。
“诶先别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和小楼过不去吗?”霍平楚哭笑不得,“小楼我理解,他因为你不告而别,说走就走,还编排他所以不待见你,其实这都是表象。那你呢?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遇见阿蕤之前就……很不喜欢文人来着,那时候玉楼还是军师,克扣云台院的钱粮,你知道的,不给饭吃很过分的。”
霍平楚扬眉,“有这么回事?”
许枫桥心想你可别以为你那小楼对所有人都好了!话说到这儿也没别的好说,他站起来,甩了甩手,“走了老霍,生辰宴记得来!”
“我可是一定要带小楼的。”霍平楚咬了口甜瓜,灿烂一笑。
许枫桥没回头,摆手示意。
这厢渔阳王回来后人去楼空,无可奈何,只能去隔壁卢舍人的宅子。
卢舍人宅子大门紧闭,拴马柱停了匹马,许枫桥想都没想,敲着铜环,啪嗒两下,没人应。
“阿蕤,开门啊,是我。”
阒然无声。
卢蕤正在窗前比对着尺子裁纸,再用浆糊粘上硬木板,做成帖子。喜气洋洋的红色纸张,上面还有烫金纹路,是卢蕤前些日子向匠人讨来的技法。
他当然听到了声音,但他懒得开门。门房刚想去,被卢蕤一个眼神阻止了。
小阿六敦蹦蹦跳跳跑上前,“菩萨哥哥。”
“你来长安的事还没告诉理理,想见到理理弟弟吗?”卢蕤摸着阿六敦的头,心生喜悦,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阿六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眸子干净剔透,“我,名字!”
阿六敦倒了些茶水到桌案上,用指头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