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拼凑凑,才从权势滔天的向之晏和魏昼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地收集到一点点线索。
而他不厌其烦,屡战屡败,八年时间,他什么都做到了。
学拳击,学法律,学钢琴。
全都是因为她。
十一年暗恋,八年还清白。
这就是谢淮安赋予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他却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哪怕他知道,只要自己把曾经为陶花笺付出过的东西,不说全部,凡是拿出一丁半点,陶花笺都得对他感激涕零。
“傻子……”
是啊,谢淮安是傻子。
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像他这样爱我了。
从前谢淮安亲口说过的每一句“我在等她情愿”,此时此刻,全都变成了最尖最利的刀口,刺进陶花笺的心脏。
疼得她喘不上气。
陶花笺顿然想起自己出狱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了自己的姓名。
当时,工作人员问她要改什么姓,她愣了很久,想起母亲素日里最爱叫她的那个小名“阿桃”。
她笑了笑,就改成陶吧。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是,哪怕她画了很浓很夸张的妆容,改了名字,改了脾气性格,谢淮安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她来。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会反复介绍,反复确认。
“陶同学,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兴许是从前的童淮橘并不记得谢淮安,所以他希望后来的陶花笺能够记住自己。
屋外的风顺着门缝偷溜进来,吹动了桌上的日记本。
然后,陶花笺看清了,被风吹得差点合上的日记本,在封皮里的第一面就写了六个大字。
“谢淮安的遗书”
他的遗书,没有自己,全是陶花笺。
埋藏多年的少年心事,终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雨停了,天晴了。
陶花笺把日记本收回抽屉里,闭上眼,在谢淮安的床上躺下。
安然入眠。
她说:
谢淮安,梦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