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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锦颜初识时,安凝偶然得知林锦颜对杏仁过敏,宫宴开始前,她特意买通了一个太监,让他把杏仁粉洒在林锦颜的吃食里。
不致命,却能让她浑身瘙痒,面起红疹。
试问一个损了清白又御前失仪的女子,哪还配做太子妃?
更何况是万寿节这样重大的场合。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
安凝捏紧帕子,心存侥幸般看向谢晏淮,太子哥哥,你能原谅我一次,定然能原谅我第二次,你能让三皇子替我顶罪,自然也能让其他人替我顶罪,太子哥哥,你会护着我的对不对……
察觉到安凝的注视,谢晏淮眸光微侧:“怎么了?”
安凝咬唇,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安凝还是没忍住,问出心中的忐忑:“太子哥哥,如果我又做了一件错事,你还会原谅我吗?”
随着安凝话音落下,谢晏淮眼底的温度渐渐冷却。
他声音一如往常:“哦?阿凝又瞒了孤什么事?”
安凝心虚的垂下眼眸,一下子怂了,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连忙给谢晏淮夹了一筷子炙羊肉:“太子哥哥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谢晏淮垂眸看去,神色更冷了些。
他心中叹息似的想:阿凝,你向来是不爱吃羊肉的,便是转移话题,也该放聪明些。
安凝观察林锦颜时,林锦颜也在看她这边。
瞧见谢晏淮腰间挂的香囊,林锦颜咬了咬唇,几乎整个殿里的人都知道那个香囊是安凝送的。
明明她也送过香囊。
那样丑的刺绣手艺,太子都能戴在腰间,为何从未见他戴过她送的那个。
在大周,除了极为亲近的亲人之外,女子赠男子香囊便代表心悦男子,男子若佩戴在腰间,则是一种回应,代表他也心悦那位女子。
太子与安凝没有血缘关系,根本算不得亲人。
那么佩戴这个香囊代表着什么,太子殿下不可能不明白。
比起自已,安凝倒更像是太子殿下属意的太子妃。
林锦颜心口发疼。
不能再等了,未免夜长梦多,她必须尽快除掉安凝,至少不能让她再留在太子身边。
人多眼杂的宫宴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一碗牛乳羹被宫女放到手边,林锦颜思考得出神,无意识捏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
牛乳香甜顺滑,不知怎么做成像豆腐花一样的口感,撒上一层桂花蜜,味道极好。
亲眼看见林锦颜吃下那碗牛乳羹,安凝松了口气。
“太子哥哥,你再尝尝这个燕窝鸡丝羹。”
安凝抬手为谢晏淮盛汤,谁知身后的宫女正好过来添酒,酒水全洒在了安凝衣服上。
安凝惊呼一声,差点直接站起来。
宫女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碍于宫宴还在进行,安凝只能强压住脾气:“太子哥哥,我去换件衣服。”
看到安凝离席,林锦颜微不可察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