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打量着她,年纪不大,眼神却透着机灵:’“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连翘,是两个月前刚进宫的。”
我心中一动,刚进宫两个月就能分到南院伺候,这丫头必定机灵懂事,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红绡和红豆。
“娘娘,初春夜里寒凉,咱们多穿点。”
连翘边说边为我披上一件中厚的大氅,随后扶着我往殿外走去。
月光如水,洒在回廊上。
我不经意间瞥见远处蔷薇花丛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拉长:
“阿…”
我刚要出声,那黑影却已消失不见。
连翘:“娘娘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定了定神道:“没事,有点冷,咱们回去吧。”
转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脑海中闪过白日里御医说的后遗症,心猛地一沉,紧紧抓住连翘的手:
“连翘,我眼睛看不见了。”
连翘惊呼出声,语气中满是焦急:“这怎么得了?来人,快去告诉国君……”
“慢着!”
我强自镇定:“国君又不是御医,来了也无用。
先扶我回去,等明日御医来了用药便是。”
连翘犹豫着应下,扶着我摸索着回到内殿。
不知过了多久,连翘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娘,御医来为您诊脉了。”
我伸出手腕,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如何?多久能恢复?”
是昭儿!
御医恭敬地回道:“回国君,微臣会为太后娘娘对症下药,多则半年,短则三四月便可痊愈。”
昭儿吩咐连翘跟着御医去取药,脚步声渐渐远去,门也被轻轻合上。
我知道他没走,反正也看不见,就装不知道。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他坐到床边,伸手握住我的手:“你不用担心…”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御医都说了会痊愈,本宫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昭儿你,如今亲政了,连一声阿娘都不愿意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