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那个…”
还没等我说完,院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檐下归鸟。
阿瑟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质,望着院中与孩子嬉戏的燕喻之,冷笑如淬毒的箭:"呵!你果然在这儿!"
指节捏得骨节发出细微的呻吟。
不过听这语气…他好像对燕喻之的存在并没有多少意外,难道芊羽说了?
“国君?”燕喻之目光如炬,不卑不亢的鞠了一礼:“国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迎个屁!本君回自已家用得着你得瑟?”阿瑟阔步迈了进去,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两个孩子被他周身的冷冽吓了一跳,承樘躲进燕喻之怀里,云栖摇着燕喻之的手臂:
“爹爹,这个凶凶的叔叔是谁?为什么来我们家?”
阿瑟这才将他的目光投向了两个孩子,眼神在他们身上仔细打量。
随后凄冷的目光在我和燕喻之之间徘徊片刻,像淬了毒的利刃:“爹爹?阿姐…你们…你们…”
阿瑟攥紧了拳头,下意识的捶在石桌上,细密的裂纹从他的拳头下蔓延。
看他这神情,定是以为两个孩子是燕喻之的。
云栖与承樘吓得躲进我怀里,小身子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阿娘,这个凶叔叔好可怕啊。”
承樘话说的不利索,学着姐姐的样子咿呀:“怕…怕…”
阿瑟见了这才收敛了脸上的冷冽。
昭儿却挺身而出,丹凤眼里闪着与阿瑟如出一辙的倔强:"你是谁?阿娘是我的!"
奶凶的模样惹得阿瑟眼底翻涌暗潮,喉结上下滚动,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云栖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娘…”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让他们三个全部搂到怀里:“乖,你们都是阿娘的好孩子。”
昭儿眨巴着一阿瑟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可父君说,阿娘只有昭儿一个,没有别的孩子…”
我远远的向阿瑟投去了一个白眼,笑着问昭儿:“那现在昭儿有弟弟妹妹了,昭儿高兴么?”
昭儿忙不迭的的点头,跑过去抱着阿瑟的大腿:“父君,昭儿高兴,昭儿要带弟弟妹妹回宫,封他们做公主做王爷,把最好的都给他们。”
阿瑟眼尾染上红晕,温柔的回应:“好,都听昭儿的,昭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要让阿娘操心。”
看他那隐忍的样子,我心里暗自思忖:傻子!
“红绡,带孩子们到隔壁去玩。”
“是”红绡杵了半天,这才回过神:“小少君,奴婢带您去玩。”
昭儿一左一右牵起了弟弟妹妹,云栖懵懂的没有拒绝。
承樘向来是姐姐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待孩子们被带走,我瞥了一眼石桌上的裂缝,又看了看他搓掉皮的拳头,回屋拿了药匣坐到他对面,拉过他的伤手。
指尖触到阿瑟掌心的老茧。
那些凸起的纹路,竟与记忆里抱着我时的触感分毫不差。
“你是有几个胆子自已来了还不算,竟然将昭儿这个少君也带到他国?
不过…你把昭儿教的很好,我以为我走后,你会将昭儿送回青樱身边。”
石桌上的裂纹如蛛网蔓延,他搓破皮的拳头还在渗血,却固执地不肯看我:
"昭儿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阿姐。"
燕喻之笑呵呵的也围坐到了石桌旁,慢条斯理斟茶的动作,彻底点燃阿瑟的怒火。
阿瑟目光犀利:“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君平起平坐?”
燕喻之呷了一口:“君,是夜郎的君,这是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