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逝好几个晚上就坐在床上痛哭,他恨自己的无能,他不敢睡觉,他害怕自己睡着以后会做噩梦,梦到边询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害怕,他不敢,他就这样整夜整夜的失眠,担心得都快发疯。
终于,在边询失踪一周以后,天下第一阁收到了线索。
所以人齐聚一堂,看着堂中坐着的止若简。止若简脸色也不太好,想必也是为了边询的事着急。止若简从桌旁拿起一个红色的信封,在座的所有人看到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那是,被冠以超高级委托的红色委托,距离上一个红色委托,已经整整五年了。
止若简清晰的感受到所有人绷紧的神经,暗逝更是担心得发狂,为什么边询的线索会和红色委托有关系?
止若简道,“这个红色委托是从邻州‘流奥州’寄来的,是一起灭门惨案,一家大户全家上上下下六十多口人全部惨死,死状凄惨,和上次老刘家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应该是月爵所为。”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六十多口人啊,那个人是杀人魔吗!
暗逝无疑是最着急的一个,一听到这消息,连忙就转身向外跑,好不容易才被瞬杀拦了下来。
“你去哪儿?”
“流奥州!”
“你疯了,现在去流奥州有什么用,月爵肯定早就走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跟边询有一点关系的事我都不能放过。”
说完就挣脱开瞬杀的桎梏向外冲。
“你还想不想知道边询的消息?”
止若简的一句话让处于疯狂边缘的暗逝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止若简。
止若简叹了一口气道,“暗逝,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们也着急,边询是我们天下第一阁的人,我们不会放任他不管的,你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
暗逝沉了沉气注视着止若简。
止若简终于感受不到暗逝方才的疯狂气息,这才又开口,“这一次的灭门惨案和上一次老刘家的灭门一样,所以人都被割去了头颅,身体被摆成了奇怪的姿势,这应该是月爵变态的心理所致,而还有一点,就是这家人的墙上也有奇怪的图案,而且和上一次老刘家的不一样,但奇怪的是,两幅图可以连起来,我已经让画师将两幅图连画了起来,你们看,就是这幅图。”
符睿将图纸展开,那赫然就是一幅地图。
看着那幅地图,所有人都疑惑了,这幅图,说它是地图说得过去,说它就是毫无意义的图案也能说得过去,因为,这幅图上没有任何文字和标注,只有弯弯曲曲的线条。
众人看得脑袋都大了,就凭这么一幅看都看不懂的图,怎么去救边询?
知道众人的疑惑,止若简才又开口,“这幅图很奇怪,是我们能联想到的月爵留给我们的唯一线索,我想,这应该就是他给我们的地图,这副地图上的某一个地方,就是边询的所在之地,但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把这幅地图是哪个地方先找出来。”
“那如果这不是地图怎么办?”有人提出疑惑。
“目前看到这幅图我们只能把它想成地图,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弃,何况两幅图能连接在一起,是地图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边询失踪了七天,不管月爵的武功有多高,拖着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想必也不会走得太远,所以我们不用全面撒网,只看附近的几个州即可,另外,那日月爵不是提到过蛊的事吗,既然是会养蛊的人,想必是处在潮湿毒气重的山林,所以大家着重检查山林,现在就开始,不要浪费一点时间。”
听完止若简的话后,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拿起附近几个州的地图查看,一条线路一条线路的对,这个任务耗时很多,也很耗精力,但此刻,所有人都盯着闭口不言,专心致志的找路,多说一个字就是浪费他们一秒的时间,多说一个字边询就多一分危险。
深夜,音王府。
花园小亭内,一华服男子坐在石凳上,手执乌骨金扇在胸前轻轻扇起,抿了一口上好的茶,依旧带着那亘古不变的微笑,忽然,一个全身穿着夜行衣的身影落在小亭旁,单膝一跪,低头抱拳对华服男子说了些什么,只见华服男子依旧微笑着,金扇轻轻一挥,黑衣男子便隐于夜色。
玄音收起金扇,起身回房,呵呵,有只小虫子钻进来了啊……
玄音回到房间,不紧不慢地梳洗上床,蜡烛没有吹,他没有吹熄蜡烛睡觉的习惯,躺在床上,嘴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闭上眼睡下。
半夜,初春的夜还有点凉,风吹在窗户上有点沙沙作响,一抹身影嗖的一下穿进了玄音的卧房,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单手举起,染红的指甲对着玄音的脖子一下子捏下去,却没想到——
“砰——”手被床上熟睡的人一把拉过,床上的人身子未动分毫的就将方才还站着的人拉得倒在床上双腿分开跪在了自己腿边,月爵一瞬间就被迫跪在了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人床上,看着床下躺着的笑颜,发现自己被桎梏住的手麻得抬不起来,不,不仅仅是手,月爵发现,自己全身竟然都无力了,“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