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新新的照顾。”女人说道。
“好像轮不到你和我说客气。”孟苏笑笑:“你以什么身份呢?新新曾经的养母还是抛弃者?”
“苏小姐这样说话还真是欠考虑,也许你不知道我是新新的养母吧?三年前我们就收养新新了。”女人说道,口气也不很客气。
“三年前?听说了,我还听说两年前就是你们将他重新丢在福利院门口,这个法律上定义为遗弃罪,大概你那个领养手续要换成解除关系手续了,说话欠考虑的是你不是我。”孟苏说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事。”女人变了脸色。
“不好意思,你妨碍了我领养新新,所以我必须要管,管定了,我会以遗弃罪起诉你们。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新新,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想想请律师打官司,不要坐牢才好。”孟苏说道。
女人拎起包从她身边走过又停住了脚步:“那就走着瞧,看法院会不会让你这个瘸子领养新新。”
“呵呵,我觉得身体的欠缺远比不上心灵的残疾,因为会思考有人性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孟苏说道。
门大力地被关上了,孟苏看看自己的腿,瘸子又怎么样?起码她有做人的良知。
推开门却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抱着饭盒站着,看着她的表情像她是一个女英雄。
“虾子好吃吗,新新?”孟苏笑着问道。
下一秒新新哭着扑进她怀里,孟苏抱着他,心里暖暖的,这样可爱的孩子已经够不幸了,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应该是欢声笑语的。
到了八点多,新新懂事地让孟苏回家去,虽然他的眼睛里写着不舍。
孟苏也不舍,所以她留了下来。轻轻拍着哄睡了新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就觉得很幸福,就像……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一样。
睡不着轻轻地起身,拿了新新的画板看,画板后面是他所有的习作,一张张翻着、笑着,也许等新新再好些该为他找个老师了。
看到那张两大一小手拉手的画儿孟苏怔了半晌。如今,少了一个人了。
摸摸那蜡笔的画儿,树石,你在天堂还好吗?后天,我们会再见面了。
孟苏去找夏尚禹,她怕她不在的这几天会有什么变数,夏尚禹让她放心,有他在他们不能带走新新的。
小然那天晚上来的时候见她正在收拾行李很是奇怪,孟苏只说要去参加树石的葬礼,小然不问什么,只是抱着杯饮料看她收拾,偶尔看几眼墙上的画儿。
“喂,要去几天回来啊?”小然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哦,对了,这是花店的钥匙,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去浇一下水,等我回来我会考虑买个自动洒水器。”孟苏说道。
小然接了要是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找到能帮忙的人了,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事情就搞定了。”
“谢谢,到时候会好好谢谢你们的。”孟苏说道。
小然耸耸肩。
到福城坐飞机并不需要多久,坐在窗边望着云海,树石说,当云彩覆盖了海洋才知道海天并不能相接!
孟苏打扮得像个货真价实的寡妇,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树石妈妈也是一样。
树石妈妈安排得很周到,机场外有专车等候,也是黑色,连等待的人都是黑衣,看起来很有排场。车子一路向福城郊外飞奔,前排的人跟树石妈妈汇报着丧仪的准备情况,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孟苏忽然猜不透了,树石妈妈忽然变成了一位女强人,冷酷型女强人。
丧仪的排场孟苏没有想到,没想到树石的家族在当地会有这样的势力。
所有人都一脸哀戚的表情,可是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孟苏时表情就会有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幸灾乐祸。
丧仪过后几位上了年纪的跑来“嘘寒问暖”,树石妈妈说“要不是那场车祸,苏苏的腿也不会这样,小石也不会……”拭拭眼泪接着说道:“就连我的小孙儿也吓着了,到现在我和苏苏都不敢告诉他小石没了。”
几位劝慰了一番,说真可惜,小石好几年没见,连娃娃也没见着。树石妈妈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了些照片出来,孟苏在旁边扫了一眼愣住了,照片上新新靠在她怀里笑得开心。一一传过去看了大家都夸孟苏漂亮,说新新像树石,孟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可笑。
等他们走了,树石妈妈把照片递给她:“过年的时候小石截的图,我找人修改了下,加了些背景,看来也能糊弄人是不是?对不起孟小姐,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这些人眼里只盯着我们家的财产,今天的葬礼真正伤心的也就只有你我了。”
照片PS得很漂亮,像是真的,有两张还加上了树石,真的很像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