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两父子在讨论政事。
蘅儿趴到宁兰耳边咬耳朵,“母后,弟弟他最近老往杨家跑,就杨仪你知道吗,我以前那个伴读。”
“她比我们大上两岁,本来早早要议亲的,头一回未婚夫病死了。后来又赶上杨夫人身故,她为母守孝至今。”
蘅儿过了十四按规矩便不再上课,那些伴读自然也就不常出入皇宫,宁兰也就偶尔宴席上见过几次。
说到这个杨仪,宁兰心就凉了半截。
这小姑娘说话办事都是极为炮仗的性子,宁兰怕他同嘉弈吵架能把房顶掀了。
看了一眼儿子,心道算了算了,随他去吧。自己还能活几年?儿孙自有儿孙福。
*
晚间宁兰同他说起来嘉弈和杨仪的事。
季宴清听完难得沉默一会,他那时被先皇那道遗诏压着,必须娶林氏女,也是自己不够坚决,才同宁宁僵持着错过这许多年。
杨家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杨家不错,家风清正,杨仪的姑姑杨蕴是不世出的才女,她也当是也不错的。娶谁都看他喜欢就好,现在朝中没有能辖制他的人。”
那些威胁到嘉弈继位的人,贬的贬,赶的赶,他现在婚事可以随他自己的意。
宁兰给他通发,又看到不少白发,她装作看不见,把白发偷偷藏在里面,“我也是这意思,让他自己做主吧。”
“宁宁,现在嘉弈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我想退位给他,咱们过两年清闲日子。”
宁兰有些诧异,他这么快就要退位让贤,又想了想,“那也行。”
他行动很快,几日便安排好所有事,昭告天下,新皇登基,再过半年,他便准备带着宁兰去别院。
*
临行前,他将季嘉弈叫到书房,“如今,这江山全权交付到你手中,望你能勤勉治国。
知你平日好学不倦,然治国之道,非仅在诗书经典,更在于洞悉世事、明辨是非、用人唯贤。
这些年历经风雨,当知为君之不易。遇大事都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不可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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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君无戏言,每一个决策都关乎天下苍生的安危祸福,切不可草率行事。”
听着这一串的话,季嘉弈除开激动还有惶恐,“父皇,我。。。。。。”
“季嘉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做好。”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做好的。”
*
起先两人住在别院,蘅儿去年已经在外自己开府单住,每日玩的不亦乐乎,只有闲暇才来看看两人。
季嘉弈拿不准的事时时来问他,两人每次都会谈上半天。
后来他时日久了,他开始自己拿决断,便来的少一些,来了只关心两人身体康健,不再谈在政事。
宁兰怕季宴清猛的让度权利心中不舒服想不开,万一再同儿子起争执就麻烦了。
不过时间久了发现他对权利放手很干脆,几乎不插手嘉弈的决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我插手朝臣就会首鼠两端,这对嘉弈百害无一利。”
他爱权的时候是真爱,放手的时候也很干脆,有时候宁兰都觉得他的脑子是个机器。
遇到事,先分析如何做有利,排除个人情感,选出对的那条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