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写到您和日高先生在房里谈话的那段,里面提到日高先生当时抽了一根香烟,这个如果不读老师的手记就不会知道。”
“不,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他是否真的只抽了一根,或许是两根。总之,我记得他抽了烟,所以就写了下来。”
“不,绝对只有一根。”他十分肯定地说。
“嗯?”我不懂这与整起案件有什么关联,或许警方对事物的看法自有其独到的见解。
接着,我对加贺提起葬礼过后我和藤尾美弥子交谈的事,他似乎非常感兴趣。
“结果我还是没问出来,不过她有不在场证明吧?”
“她是由其他同事调查的,听说是有。”
“这样啊。那就没必要把她考虑进去了。”
“老师觉得她有嫌疑吗?”
“谈不上嫌疑,不过就杀人动机而言,她似乎比较有可能。”
“您所谓的动机是指亲人隐私被侵害一事吧?不过,就算把日高先生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因为看不到对方解决问题的诚意,气愤之下,贸然采取行动呢?”
“但她从日高家出来的时候,日高还活着呢。”
“或许她离开后又马上折了回来?”
“打算行凶?”
“嗯,”我点了点头,“打算行凶。”
“不过,那时理惠夫人还在家。”
“或许她一直躲在一旁,等她出门后才采取行动。”
“藤尾美弥子可能知道理惠夫人要出门?”
“这个只要稍作交谈就能察觉得到吧?”
加贺将双手放在餐桌上,十指交叠,两个拇指一会儿合拢,一会儿分开,这样的动作持续一阵子之后,他说:“她从大门进入?”“不,应该是从窗子。大门锁着。”
“身穿套装的女子从窗口爬进去?”他几乎要笑出来,“而日高就呆呆地看着?”
“她只要等到日高去上厕所时就好了,然后趁他回来前躲到门后。”
“拿起镇纸?”加贺轻轻举起右拳。
“应该是。日高一进入房间,”我也抡起右拳,“就照他后脑猛砸下去。”
“嗯。然后呢?”
“嗯,”我回忆着前天加贺说过的话,继续说道,“用东西勒住他的脖子……电话线对吧?然后就逃走。”
“从哪里?”
“当然是窗户。如果是从大门出去,我们来的时候门就不会上锁了。”
“哦。”他将手伸向咖啡杯,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于是又将它摆回原位。“可为什么不能从大门出去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这是案犯的心理作用。不过,实际上如果她有不在场证明,刚刚讲的都只是假设。”
“嗯,也是。”他说,“她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也把老师的话当成假设来听。”
听到他这句话,我感到有些意外。“你大可把它忘了。”
“很有参考价值,我觉得是很有趣的推理。先不管那个了,您可不可以帮我再作一个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