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山风吹过,山林寂静良久。
骤然只听其中一名男子苦笑道:“我明白你们刚才为什么不愿答应了。是因为我们……我们把事情都搞砸了,你们现在已经不想再救筝姐,是吧?但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筝姐都不知道,我向你们赔罪,只求你们能不计前嫌……”
话音未落,他蓦然提剑,便欲往脖子上一抹,只听得“铮铮”两声,竟是危兰与方灵轻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右掌宛如幻影般闪动,霎时间夺过抵住自己后背的兵刃,一掠而起,两道寒光刹地飞了过去,同时斩断他自刎的长剑。
众人大惊道:“你们……你们……”
方灵轻笑道:“你们应该提前封住我们穴道的,不然,只要我和兰姐姐的手还能动,就凭你们这点伎俩,还制不住我们。”
危兰转过身,将手中剑还给了郁辉,再向适才那名欲要自杀的男子道:“我已说过,我们还没有完全看错你们,所以你不必用这种法子赔罪。”
郁辉道:“你……你的意思?”
危兰道:“我会救郁筝。”顿了顿,又蹙眉道:“只不过,原来的方法已经不能再用了。”
就在刚才那段时间里,霍尔卓已经听到了太多的秘密。
除非,把不会开口的死人送过去。
霍子衿看出众人的打算,拦在了霍尔卓的面前,可是没有半点底气,只能低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道:“危堂主……”
危兰道:“你不想他死?”
霍子衿低下了头,又觉自己的一颗心纠结得痛了起来,先前方灵轻与她说过的话,她不敢细想细思,却隐隐约约觉得有那几分道理,然而她身后的人是那个她在年幼时曾视为英雄的父亲,是那个在她年幼时曾对她视若珍宝的父亲,她仍然没办法割舍这些亲情。
危兰思索片刻,转首看向方灵轻,征询她的意见,道:“霍姑娘刚才为我们说过话……”
方灵轻道:“况且郑风儿的事,你也要再问问霍尔卓,是得暂时留他的命,随便你做主好啦。但我这会儿也要向你讨两个人。”
危兰道:“谁?”
方灵轻指了指那两名还吊着一口气的飞廉堂弟子,道:“让他们养两天伤,待他们能走路之后,我想放他们回造极峰。”
危兰道:“好。”
方灵轻道:“你不问为什么啊?”
危兰道:“你自有你的道理。”
尽管危兰不问,那两名飞廉堂闻言却是异常奇怪,不晓得方灵轻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偏偏他们此时浑身上下都痛,连呼吸都觉十分费力,更不可能有力气开口说一个字,只见方灵轻徐徐走到他们的面前,悠悠笑道:
“我听兰姐姐说啦,那天晚上秋阿姨为我考虑了一条后路。说实在的,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心软,但还是要谢谢她的好意,所以我放你们回去,也算是还她的人情。你们见到她之后,告诉她,谢归谢,可是我一向都固执得很,做任何事只求随心所欲,而我如今所做之事,便是我心之所欲。她劝我没用,我倒是……想要劝劝你们。其他的话,就等到我们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