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那个男人才比较可怕。
第二天,我就在楼梯口看到了阿姨们口中的流氓——一个二十开头的年轻男人,披着一件没扣扣子的花衬衫,里头套了件白背心,下头是一条到膝盖的大裤衩,脚上还踩着一双人字拖,手里拿着根吃了一半的冰棍,留着清爽的短发,五官长的并不是特别好,但在他身上,就有种痞气的帅。
那些阿姨说的不对。
这人一点也不像流氓,也不流里流气的,还有点帅,看起来不可怕。
男人盯着我很久,似乎才确定了什么一样,嘟囔着说了一句,“怎么?不是狗啊?”
“……”
他骂我狗,他果然是流氓。
之后的几天,我被那个男人从屋子里赶出来以后一直和那个流氓碰见。
我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所以我不去楼梯口了,转移阵地,缩在了家门口。
哼哼,这里可是我地盘。
但我哪里想到,那个流氓竟然住我家隔壁!
于是,我们又见面了。
他今天打扮一如既往的随意,洗白了的灰蓝色的衬衫敞开了,里头套件背心,两条修长的腿包裹在牛仔裤里,露出那劲瘦的腰身来。
嗯,是一个长的有点帅的流氓。
长的有点帅的流氓随手丢给我一个东西,我下意识的去接,接住了以后低头一看,原来那是一块挂着白霜红彤彤的柿饼。流氓叉腰,洋洋洒洒的道,“昨天厂里一姑娘硬塞我手里的柿饼,我不爱吃,便宜你了。”
柿饼很香,香味飘进我鼻间,闻见那个味道,我身体已经起了反应,脸上的皮肤火辣辣的发痒。
我要不要告诉这个长的有点帅却明显缺根筋的流氓,我柿子过敏?
我犹豫着抬起头看了看他,他倚在门框上,笑的格外开心,像极了之前楼下李大爷养的那一头毛绒绒的傻狗。
那傻狗也经常这样瞎乐呵来着。
算了,还是不说了。
我怕流氓恼羞成怒揍我。
深夜的时候,门还是没有开。
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又睡过头了,我今天晚上又得睡外头了。还好是夏天,晚上不冷。
大概是一天没吃东西,我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
这时候,我想到白天那个流氓给的那块柿饼。
鬼使神差,我翻出那一块柿饼,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很小口的咬了一口。
香甜软糯的柿饼在嘴里化开的感觉很奇妙,我忍不住又咬了好几口,几口下来,柿饼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