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兰尽管听惯了张秋生的怪话,听到张秋生如此怪话还是忍不住想笑:“不吃,我吃相太难看,回头你会笑我。”
“吃相难看打什么紧?”张秋生大咧咧地说:“老李、老孙他们吃相不也难看之极?快吃,快吃,什么东西都是新鲜的才好吃。你怕难看就背过身。”
这个凶鬼吃下去,可以抵她上百年的修炼,李翠兰当然想吃。听了张秋生的话,也不管难看不难看了,背过身子就吃起来。
李翠兰还没吃到一半,yīn风四起搅得积雪满天飞舞,呼拉拉一下来了一支百多名鬼兵。为头的是一个如同刚才那个谢尔甫洛夫将军一样的猛鬼,不过这个猛鬼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与这个凶鬼一样骑马的还有另外十来个鬼,大概是古代军队编制中的百夫长。
张秋生背对着李翠兰说:“别怕,抓紧时间吃。新的大补之物又来了,这个吃完了好吃别的。”
这队鬼兵看见一个女鬼坐在一个人的背后,正在吃另外一个鬼。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场面变得静悄悄的,都楞楞的看着李翠兰大吃特吃,吃得不亦乐乎。
李翠兰当然是抓紧时间吃了。快快吃完。不为别的,起码也可以帮张秋生打架。这可是成建制的鬼兵队伍,这次是万万打不赢的了。当鬼三百多年,从来没打过架,即使是在被巫师役使时,也是别的鬼在前面打,她躲在后面呐喊。不过能遇上这些好人,在这最后时刻痛痛快快打上一架,然后与张秋生一起烟消云散。值!
鬼兵们不淡定了。孤鬼在那边吃的津津有味,我们却在这边傻呼呼的看着。千夫长向一个百夫长下了一个什么命令,那百夫长冲出队伍向张秋生这边冲过来。大概是因为只有一个鬼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吧,这边只出一个百夫长。
两世加起来打架无数的张秋生哪不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右手一抖,一条绳索朝千夫长飞去,一塊板砖砸向百夫长。
百夫长面门中砖,翻身掉下马来双腿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再一看脑袋也被砸的稀烂。而千夫长没机会看他的下属了,他被同时飞来的绳索套住脖子又被扯向天空,然后重重的摔到李翠兰身边。
张秋生背对着李翠兰说:“快趁热吃了。冷了不营养。”说完手一抖将那没脑袋的百夫长也拎了过来。
鬼兵队伍一阵喧哗,立即sāo动起来。一柄飞剑绕着鬼兵转了一圈,前排的全部倒下。张秋生现在是试验他的法宝,目前所用过的都不错,不愧是国产名牌。
鬼兵队伍却一下静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张秋生像钓鱼一样将他们的百夫长们一个个的钓过去,砸在那女鬼身边一字排开,等着让女鬼慢慢品尝。
鬼兵们发一声喊,争先恐后掉头就跑,唯恐跑慢了被钓过去让那女鬼吃了。张秋生也懒得追,太多了李翠兰吃不了许多,只能拣肥壮的送给她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凶鬼。听第一个凶鬼说的,好像有许多很厉害的鬼都闻到了李翠兰的气味,都要赶来吃这美味。这“许多”指的仅仅是这一队鬼兵,还是指另外还有许多鬼王指挥着鬼兵要赶来?
张秋生掀开帐篷,见李满屯睡的很熟,又加点了他的甜睡穴。让他稳稳的睡觉吧,如果还有鬼来由我来对付就行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翠兰的第二个愿望
张秋生吃惊了,想不到她的愿望竟然这么小。做梦,就像穿衣吃饭,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简单的事。在她却变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没有一点野心一点贪婪一点奢望的祈盼。
人,可以没有财富,可以没有社会地位,可以没有爱情。但,他起码可以做梦。而李翠兰连这可怜愿望都无法实现。
爷爷nǎinǎi们能想到办法吗?他们可都是通天彻地,视造化为无物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他们帮着想想办法。
张秋生抬起头对李翠兰说:“回去后我问问爷爷nǎinǎi们,他们本事大,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办法。只是他们四处游玩,我也不知他们跑哪儿去了。”他对李翠兰说这话的目的,是给她一丝希望。让她多一点存在于这世界上的盼头。
李翠兰激动的全身颤抖,立即倒地给张秋生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她本来已跟大家一样老张、老吴、老李的瞎叫了,现在又回头称大人。
张秋生吓得连忙避让,一连声的说:“别别别,别这样。现在是共和国时代mín ;zhǔ社会,人人生而平等,千万不能这样。”
李翠兰本来激动无比的心情被张秋生的搞笑神态与胡说弄平复了,不过她还是万分感激的一再谢谢张秋生。
张秋生表情认真的对李翠兰说:“翠兰哇,我对你说啊,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你知道现代社会要人行跪拜礼的都是什么人么?都是要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地主老财反动派。”
李翠兰就不明白了:“地主干嘛要打倒呢?还踏上一万只脚,还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呢?”
张秋生卖弄知识的机会来了,岂会轻易放过?他咳了两声说:“地主他剥削广大劳动人民,那个,那个那个——”他想起来了,李翠兰那个时代,地主将地租给农民种收租子,那是天经地义。就像他自己将房子租给邓胖子,胖子开饭馆他收租金,这道理似乎是一样的。胖子总不会哪天跑上楼,一脚把他家门踹开,说他是在剥削劳动人民吧?
我cāo,这个知识就没法卖弄了。张秋生挠挠头皮说:“其实吧,那个吧,啊。打倒地主,再踏上一万只脚,这是政治。政治懂吗?”
李翠兰摇摇头说:“不懂,什么叫政治啊?”
张秋生嘿嘿地笑着说:“不懂?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政治啊,我告诉你,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搞政治的人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搞政治的人,一般都叫政治家。你说一个人干事都干到成名成家的地步,那就乖乖不得了了,对吧?”
李翠兰猛劲的点头。连修为这样高深的张秋生都佩服,那肯定是极高明的人了。
张秋生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可是糊弄一个三百年前的人,也不算多大能耐吧?那时代根本就没有这些事,人家不懂情有可原。你他娘的明明懂,却说不出个道道,就万难原谅了。可真要说出道道来,那自己就成了压迫剥削胖子的财主。问题就在这里,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懂!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俺不懂装懂,那就不是“是知也”,而是“非知也”了。卖弄学问果然有害健康啊。好为人师者,人之患也。古人所言,诚不我欺啊。
不过,那个,还得继续糊弄一下。要不然等李满屯醒来,李翠兰向他请教,我就露馅了。李满屯家虽然有钱,但他家好像没房子出租,也没土地出租。他娘的,他家明明是修真人家,典型的封建主义。听说当初还顺应cháo流成立人民公社,还吃大锅饭,还集体出工集体收工呢。
“嗯,那个,翠兰啊。现在呢,地主老财全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