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卿一听小世子那调门,顿时头疼,当即道:“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待宁王应允,赶紧起身溜之大吉。
宁王听着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这儿子性子虽然顽劣,可倒是爱读书,如今张口便是一番文绉绉的言语。
宁王对此其实多少有些不适,也有些好笑。
毕竟才四五岁的小儿,言语无半分童趣,就像读了半辈子书的老学究。
他叹了声,身体微后仰,靠在那椅背上。
望着自己儿子,他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好整以暇地道:“本王何时言而无信了?”
谢承蕴:“之前父王说过,春暖花开时,定会伴孩儿游玩,可谁知父王竟是终日忙碌,何曾有暇伴我?想来只是言语敷衍罢了!”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着宁王,最后小嘴儿一撇,不屑地道:“若母妃尚在,定不至此!”
宁王听这话,面上笑意便有些凝滞。
视线微移,他看向轩窗处,此时园中树木都已焕然一新,入眼的是一窗的春意。
他略沉吟了下,视线淡扫过案上公函卷宗,道:“那你稍等片刻,等父王处理完这些,晌午用了午膳,便陪你出去,去丽泽湖边游玩,如何?”
谢承蕴一听,顿时歪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父王,你今日答应了,必须言而有信,如若不然,孩儿可是要去
皇都告御状了!”
宁王:“……知道了。”
怎么摊上这么一不孝子,他还知道告御状了!
谢承蕴看宁王答应,当即凑过来,澄亮的大眼睛中是人畜无害的乖巧:“父王,你若太过忙碌,孩儿可以为父王分忧解难。”
他这么看着,好奇地探头,看那公函,却一眼看到上面的两个字:“咦,青葛,这是谁?”
宁王拿起旁边的卷宗,直接掩住,仿佛不在意地道:“是朝廷命官,四品,云麾将军,如今人在缟兖主持田亩丈量,倒是很有些成就。”
谢承蕴蹙起小眉头,越发探头探脑地看。
宁王狐疑:“你看什么?”
谢承蕴纳闷地道:“为什么孩儿觉得这名字耳熟?”
宁王听此,心里一顿,也有些意外,疑惑于小孩子的记性。
凤祥宫中毒一事被硬生生压下来,朝野之中不曾透露半点风声,宁王府中除了万钟等几位当日值守的暗卫,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温正卿也不知道。
又因事发后,青葛虽然被提拔,不过朝廷却直接把她派到缟兖那种边远之地,危险重重,但凡有些门路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