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臣忙拱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其他人齐齐附和。
无人敢问罪。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谢临渊,别说打碎一枚小小的彩凤琉璃玉镯,哪怕谢临渊当众摔碎皇帝的玉玺,也没人敢说什么。
谢临渊靠近江初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莫怕,本王会护你一生。”
江初月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情深,只心不在焉说:“多谢王爷。”
谢临渊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薄唇划过几分无奈。
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有的是时间,把萧戟一点点从江初月心里挤走。觊觎已久的月亮落到他掌心,谢临渊不会给别人抢夺的机会。
一场玉镯带来的危机悄然结束。
皇后的生辰宴也宣告结束,皇后失魂落魄离席,百官陆陆续续离去。江初月心情不佳,她沉默地跟着萧戟和姜氏离开皇宫。
姜氏今日受了惊,嚷嚷着肚子痛,可怜兮兮地趴在萧戟的怀里撒娇。萧戟十分怜爱地抱着她,轻抚姜氏的小腹。
江初月看着萧戟和姜氏恩爱有加,心脏痛久了,渐渐已经麻木。
她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离开皇宫。
。。。
生辰宴结束,皇后没有回坤宁宫,而是怒气冲冲前往皇帝所在的正德殿。
皇后推开殿门,大步迈入:“皇上!您为何给摄政王赐婚!”
宫人们忙退到殿外,不敢打搅帝后争执。
殿内酒气弥漫,皇帝醉醺醺地趴在桌上,手里攥着一支毛笔正在作画。他想画出思念的美人容貌,可惜笔力不足,怎么都画不出那姑娘的倾城姿色。
皇帝捏着毛笔,似笑非笑:“怎么,皇后在质问朕?”
皇后眼圈泛红。
她和皇帝是政治联姻,毫无感情,但好歹会给彼此应有的脸面。可今日她的生辰宴,皇帝居然直接没来!还给谢临渊赐婚!
皇后很痛苦。
她内心深处一直爱着谢临渊,眼睁睁看着谢临渊迎娶江初月,皇后心如刀绞。
皇后找了个理由:“皇上,萧家和摄政王沆瀣一气。您给两家赐婚,这是让他们缠得更紧!”
皇帝嗤笑:“谢临渊生性凉薄,竟破天荒向朕请旨赐婚。可见那江小姐在他心里有分量——摄政王有了软肋,朕也就有了对付他的手段,何乐而不为?”
皇帝很满意这门亲事。
这些年来,皇帝一直被谢临渊压得喘不过气。谢临渊薄情冷血,毫无弱点。今晚终于展露出一个小小的弱点,皇帝岂能错过?
等时机成熟,皇帝会用江初月当筹码,一点点从谢临渊手里夺回权力。
皇后扬起声音:“皇上!你这是在作茧自缚!”
皇帝啪地扔了毛笔,清俊面孔染上怒气,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手指捏着皇后的下巴:“上官氏,是你当年不知廉耻爬上朕的龙床,才换来你如今的凤位!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上官家送给朕的玩物。”
皇后屈辱的眼泪大颗掉落。
殿内烛光昏黄,皇后风韵犹存,红眼流泪的模样十分美丽。
皇帝眯着眼,手指缓缓抚摸上那张美丽的面孔,嗓音放软:“哭得真可怜。”
皇后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