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远走出厅堂之时,门外廊下站着大哥谢昀逸一人,四周不见仆从的身影。
“大哥?”他迎面走了过去。
谢昀逸点头嗯了一声,轻问道:“如淮,我都听见了。你当真要迎娶姜家女?”
谢昭远站定在谢昀逸面前,二人身量相差无几,近乎平视,回应了这话:“是,爹和娘已经应允了我,要请襄城侯府李老夫人代为媒妁。”
李老夫人身有诰命,是一品太夫人,当初替谢昀逸保媒的也是这位。
谢昀逸听罢,面露忧色,问出了与爹娘同样的话:“姜家……会同意么?”
谢昭远的回答,仍旧是同一个。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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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与平静无澜的谢府不同,姜家犹如岩浆沸腾,就在姜唤绮开了口之后。
“爹不同意!”
姜连鹤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似乎气得够呛,别眼不看女儿。
姜亭燕更是脸色大变,恨不得自已听错了话:“小妹?你方才说什么?”
“二哥。”姜唤绮好声好气道:“我说,若是谢家到时候上门替谢二郎提亲,求娶我过门,还请爹爹和娘亲同意了这门婚事。”
“那爹也说了——”姜连鹤回过身来,一字一字道:“爹不会让你嫁给那谢昭远的!”
“好了!”姜夫人厉声一喝,上前护住女儿,“你不愿就不愿吧,好好说话不成么,非要吓坏缨宝?”
姜唤绮眨了眨眼,实则心绪平静,默默任由了娘亲的举动。
姜连鹤却受不得这误解,皱着眉头,同夫人和女儿解释:“我没有生气,只是那谢昭远实在不能做缨宝的夫君。”
“他自幼就上了战场,虽屡立军功,是个人物,可心性也被磨炼得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如今一回来,成了皇上器重的锦衣卫指挥使后,就将那南、北镇抚司,尤其是诏狱,管理得更为严苛残虐。”
“如此为人,我又怎么能放心将缨宝交予他,让其陪她共度一生呢?”
“爹爹。”
姜唤绮轻声打断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