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竹的来信,只写了寥寥几句话。
大意是她与义弟,已经找到了安身之所,让姜唤绮放心,静等她归来。
“小姐……”
酒松为首的丫鬟们,见姜唤绮一脸心事重重,怅然放下信纸,忍不住忧心出声。
姜唤绮摇了摇头,知道她们也好奇茶竹的去向,与这六年来的经历。
“无事,茶竹不会透露我的身份,她只是知晓消息后,发来问候的。我们……回去宴会吧。”
姜唤绮既是为了看信,也是为了躲懒,等赶回赏花宴之时,已是堪堪到了尾声,正如姜从贞先前所说,客套虚礼一番后,送走宾客,这宴会也算是完成了。
·
·
翌日,有关赏花宴上姜唤绮的消息,就飞速传遍了京都内的有心之人。
在姜唤绮忙碌着与夫人小姐们社交之时,谢昭远又是一身血腥气息未散,从牢狱走出,向宫中皇帝交差。
事情完毕,谢昭远抱拳行礼,就要退下,被皇帝含笑叫住:“如淮,如今见你一回来,便一头扎进公务中,不得空闲,朕倒是有些愧疚了。”
谢昭远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扯,眉眼岿然不动,语气平静:“皇上说笑了,臣倒是喜欢这般忙碌到脚不沾地的日子,极为充实。”
皇帝闻言,看似无奈一笑,也没计较这话的真伪。
“如此,也不好。你如今满打满算,也有二十二了,落在旁人家,早该娶妻生子了。不知如淮是否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没有,朕可以为你赐一桩良缘。”
谢昭远倏地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神色。
“臣的确……没有心上人,不知皇上要为臣赐下哪桩婚事?”
“自然是——”皇帝望着下首的他,微微一笑,“近来在京都内,风头正盛的姜家之女。朕已经寻人探听过消息了。”
“此女的容貌与才情,皆是上等,又是东卿好不容易寻回的血脉,待她如宝,这诸多条件加身,想来也配得上如淮你了。”
首辅嫡女,县主之位,的确足够了。
谢昭远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