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霜躲了下,没躲掉。
男人手指关节硬邦邦的贴着她的脸侧软肉,硌得发疼,她忍不住瑟缩了下,感觉有股冷意往骨子里钻。
她没懂,说句谢又怎么惹到他了。
对上他幽冷的眼神,嗓音还是软了软,
“不谢。”
京漾沉眸盯她许久,见她神色恹恹的,困得连眼睛都不大能睁开,便松了手,语气也温和许多,
“睡吧。”
“嗯。”
傅霜点点头。
她是真的困了,累得意识都有些昏昏沉沉。
前段时间她一直睡不太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半夜能醒来好几次,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在意的还是和莱恩的婚约。
莱恩说她天真。
这项婚约甚至是从她未出生之前就定下的。
病了的那几日,他有来探望过,想来也是被逼的,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看着她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还非常恶劣地开口挑衅,
“知道你看不上我的身份,不过天不遂人愿,你只能嫁给我了。”
“嘭——”
傅霜抓起床边的蓝彩玻璃花瓶砸他,大声怒斥让他滚。
“啪嗒——”
屋顶上的雪融化了,沿着玻璃窗往下落,发出轻微的声响。
黑暗中,男人的气息似有岑岑松雪的清冷淡香,没入呼吸间,叫人心安。
她闻着熟悉的的香气,紊乱的思绪渐渐平稳。
手上戴着圆圆的手套,她伸手摸了摸他硬邦邦的胳膊,抬着眸子看他,倏然一阵眼热,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我20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如果,他也喜欢她的话。
无意识的呢喃出声,落在男人耳边像呓语,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楚。
京漾挑眉,粗粝覆盖着凉意的指腹漫不经心的蹭着她下巴的娇嫩肌肤,
“说什么呢。”
傅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
第二日醒来,傅霜坐在床上缓了半晌。
直到有人敲响她的房门,喊她出来吃早餐。
她才回过神来,穿着棉拖鞋咚咚咚的跑下楼,站在厨房门口那儿静静盯着那抹高大宽厚的背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