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考虑过。”
“我听闻,沈季螭曾经向成业侯提过此事。”菇姑道,“当时也不曾考虑过?”
她消息倒是很灵通。
顾经年反问道:“怎么?你家主人又与沈季螭心意相通了?”
“自然没有。”菇姑脸色严肃了几分,道:“这桩婚事,绝非是与沈家的联姻,而是你与越国遗民的联姻,成业侯,你生母是越人,如今在你身边为你出力的也是越人,于情于理,你该给一个态度。”
“你在逼我?”
“不敢,还请成业侯考虑。”
顾经年也没把这提议当一回事,敷衍了两句,吩咐人带菇姑去安顿。
但他确实小瞧了卫俪对这场联姻的重视程度。
就在次日,赵伯衡与他谈论事务时,忽然话题一转,也提起了此事。
“翼王,恕我多嘴,我看翼王与郡主确是十分相配。”
顾经年侧头看去,竟在赵伯衡的眼神中看到了几缕真诚。
说媒比炼化还要热衷。
“郡主虽不是翼王所识女子中最美的,却是对你最好的。”赵伯衡又道,“那些雍国、瑞国、夷海的女子终究不是与翼王一条心啊。”
顾经年问道:“我若不想娶她,你们这些越人便要离心离德吗?”
“当然不会。”
赵伯衡连忙答道,之后,疑惑道:“翼王为何不想娶郡主?”
顾经年愣了愣,却是答不出来。
这天闲下来之时,他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想来并不是因为将她当妹妹看,或许是不喜欢被赶鸭子上架的联姻,又或许,还未忘了裴念吧?
次日下午,顾经年在后院遇到了卫语诗,彼此对视,气氛与之前又有了不同。
“阿兄,有空聊聊吗?”
“好。”
卫语诗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忽问道:“我近来是否给阿兄带来了困扰?”
“没有。”顾经年也不避讳,道:“若是指你母亲提议的联姻,我不困扰,但不喜欢被他们摆弄。”
他说到“不喜欢”时,卫语诗的心提了起来,听得后面还有半句话,方才吁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也不想让母亲逼迫阿兄。”
“没事,我如今强大了嘛,都想和我联姻。”顾经年随口玩笑道。
他这句话却还有后半句没说——“除了裴家。”
卫语诗迟疑了一会,道:“我想和菇姑回去了。”
她不久前才与顾经年说想在居塞城多待一阵子,此时改主意想要回去,是因为不想给顾经年再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