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是这会儿尚抹不开面,连在聂扶摇二人面前也不想暴露窘态。
尉迟澍依言,只得去翻箱倒柜给她找衣裳。
傅云琅则是还绞尽脑汁想着尽量遮掩,又冲门外道:“你先请太医在偏殿坐坐,吃一盏茶,去叫扶摇,一会儿将她与太医一并带来。”
清栀应诺前去传话,听着她自门口离开的动静傅云琅才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也不管尉迟澍给找出来的是什么衣裳,撑着仅剩的力气快速穿戴整理。
尉迟澍这时也自觉,走到旁边背转了身去,避嫌。
诚然,也不全是为了避嫌,主要是马上要开门见人,他更怕自己见了不该见的要把持不住。
傅云琅头发还湿着,没办法梳妆,只将身上穿戴整齐了,心里隐隐有了安全感,回头却见尉迟澍半身湿漉漉的还杵在那。
她垂眸略思忖,趁着清栀还没回,立刻鬼祟将他推出门去:“殿下也快回去换身衣裳再来吧。”
他这样被人瞧见了……只怕也是要猜疑方才房里发生的事。
来来回回一番折腾,先是找聂扶摇,又是等尉迟澍,窦太医一盏茶吃完才终于被请进傅云琅这寝殿办正事。
聂扶摇方才已经回房换了衣裳,也给伤口简单上了药,可即使是尽量拉高领口遮挡,侧脸到下颚那还有半道醒目的血痕,傅云琅还是一眼瞧见。
“怎么受伤了?”傅云琅沉下脸来。
并非是她大惊小怪,聂扶摇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出了这玉英殿的宫门代表的就是她的脸面,在这宫里还真不能叫人动她,否则一旦破例一次,只怕以后类似的麻烦就会源源不断找上门。
聂扶摇当时抽了凤三虽是遵的尉迟澍旨意,多少也有几分私心上的冲动,事后也怕给傅云琅惹事,心中很有几分忐忑。
闻言,她立刻便就跪地请罪,大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是奴婢一时冲动了,请主子责罚。”
刚好,尉迟澍又换了今天的第三身衣裳自殿外踱步进来。
傅云琅无暇多说,只道:“既然事出有因你便没错,只是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得尽早知会叫我知道。”
窦太医恭恭敬敬给尉迟澍见了礼,这才坐在清栀搬来的锦杌上给傅云琅细细诊脉。
傅云琅泡了热水澡,又被尉迟澍刻意引导甚至吓唬,出了许多汗,体内药力已经发散的差不多,他切脉后确定那只是具有催情效用的东西,未曾留下隐患,尉迟澍也就放心。
然后不等他打发窦太医走,傅云琅又给聂扶摇递了眼色:“今日我带出去的那个荷包记得是扔在水池旁边了,你应该给捡回来了吧?里面的帕子,拿出来叫太医帮忙看看。”
聂扶摇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傅云琅的贴身之物,哪怕只当她是无意间遗失掉落,也会收拾捡回来的。
聂扶摇将揣在袖中还不及还回来的荷包取出,又掏出里面帕子。
那帕子沾了酒水,这会儿过了有一段时间,已经风干些许,只透着些潮气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