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苓指尖轻触面颊,那抹刺痛如毒蚁啮咬,转瞬已从细微瘙痒化作钻心剧痛。
虽不知是否真如老者所言是尸毒作祟,但这般蚀骨之痛绝非常见毒物所致,还得抓紧处理才是!
她强忍痛楚厉声喝道:“把他们关在一处!”
那几个手下的动作极为粗暴地将二人推入牢房,暗七如破布般摔在地上,吴春信则踉跄跌进干草堆中。
慕雪苓怒道,“搜身,将那银针都搜出来,然后看着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随后匆忙离去,只留下那几个手下,将吴春信周身搜检再三,直到收缴所有银针方才离去。
待守卫脚步声渐远,吴春信才颤巍巍撑起身子,刚刚这一摔,他身体确实是有些撑不住,别看他刚刚那银针插得深,若是再让他做一次,怕是就发不出那样的针法了。
他没有功力,就只能耗尽他全部气力,才能达到那样唬人的效果,此刻连指尖都在细微颤抖。
吴春信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搜走银针后,守卫一人直接去给慕雪苓禀告,另一人则是在附近巡视。
吴春信佯装整理衣襟,实则用身躯挡住守卫视线,将一枚暗藏的极小的药丸迅速塞入暗七口中。
吴老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是暗七就是直接将药丸吞了进去,没有丝毫犹豫。
吴春信从散乱发髻抽出一根三寸银针——这是他最后的倚仗。
他用袖口擦了擦,顾不得消毒,针尖已精准刺入暗七百会穴。
暗七紧闭的睫毛突然颤动,喉间立刻溢出破碎的呜咽。
“别出声。”
吴春信压低声音,掌心贴住对方心口,“你看似意识清醒,但水牢寒气入髓,再拖一个时辰你心脉就废了。”
他指尖游走,在暗七肋下找准穴位,银针没入时带起一串血珠。
远处传来皮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吴春信立刻将银针藏进袖口,抓起破碗假意给暗七喂水。
然而暗七因银针的刺激,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震得铁链叮当作响。
吴春信慌忙按住他肩膀,却摸到一手冷汗。
“忍着。”
他再次将银针扎进对方涌泉穴。
“当年在药王谷,老夫连濒死的雪狐都能救活,此次,也定能护好你的心脉。”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更像是说给自已听。
这个孩子,绝不能出事。
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春信的银针已经游走至暗七后心,在命门穴重重一捻。
“里面干什么呢!”
守卫的刀柄砸在铁门上。
吴春信迅速将暗七放平,“小哥,不过是喂口水,难不成这也犯了谷中规矩?””
守卫冷哼一声,转过身,没有再搭理他。
若不是谷主吩咐,不得对这个人动粗,他们哪里会容的这么个老头在这里狂妄。
吴春信松了口气,好在是,将暗七的心脉吊了回来,还好,自已进谷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