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澜听到苏绘锦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确认她已安然入睡后,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暗思、暗五和暗六早已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立即上前行礼。
君景澜将几人带到稍远的地方,压低声音吩咐道,“去让暗七带着吴老过来,给绘锦检查一下嗓子,看能不能恢复,不论什么药材,务必要寻到。”
“是。”
“另外佛龛那边,加派人手,绝不能出差错,若是再出问题,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几人俱是单膝下跪,“是!
属下,定不辱使命。”
君景澜回头望向小屋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次案子拖得太久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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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西域使节如期抵达大熙王朝。
然而,使节单棣在城门外并未见到预想中的明王,心中不悦,但碍于周围官员百姓众多,只得强压怒火,沉着脸跟随新任鸿胪寺卿入宫。
当晚,熙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西域使节。
宴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然而,当熙文帝举杯邀众人共饮时,单棣却并未举杯,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
“西域使节单棣,参见皇上。
不知圣上是否还记得,我们可汗给您的信件?可汗特命我前来与明王商议贸易之事,却未见到明王的身影。
莫非大熙王朝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熙文帝神色如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礼节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疏离,“使节有所不知,明王前些日子因为擅用龙纹,逾制,已和家人一起被圈禁于宗人府,如今,怕是不便见客,怕扰了使节的清净。”
单棣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质疑:“皇上,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我们可汗早闻明王心怀大志、学识渊博,特命我前来与他结识。
怎会出现皇上所说之事?”
熙文帝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惋惜:“朕也不知皇兄为何如此。
自朕登基以来,从未亏待于他,却不想他竟存了这般心思,那龙纹器具中,还刻着当年他监国之年号,这,已是明晃晃的僭越之罪……”
“不过,念在手足之情,朕也未过多苛责,只望他在宗人府好好反省。
手足之间,切莫生出睨墙之祸。”
殿内众官员闻言,纷纷举杯敬向熙文帝,齐声道:“皇上仁心,我等敬服!”
单棣被这突如其来的附和声噎住,只得勉强举起酒杯,虚晃一下,心中却暗自盘算着……
可汗特地交代过,定要与那明王达成协定,可如今,接触不到明王,该如何是好?
单棣想了想,准备还是拿贸易说事,“皇上,我此次前来,还是想奉我们可汗之命,和贵国聊一下贸易的事情,之前与明王已过沟通,若是能继续和他沟通,想必能省了不少事……”
还未等他多说,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深紫色官服、腰佩玉带的官员大步走入殿中。
眉目如画,气质冷峻,正是已经连着两日告病在家的刑部尚书君景澜。
君景澜走到殿中央,拱手行礼,声音清朗:“臣,刑部尚书君景澜,有要事向圣上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