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错愕地被推着往前走,看着皇帝云淡风轻态度,他是万万没想过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了旁人对自已妻子的觊觎。
“皇兄…你…”
皇帝淡淡的声音在怡亲王耳畔轻吐:“老十三,朕怎么会在意处处都不如朕的男人,反而去束缚朕的妻子?”
当然,这不妨碍他膈应果郡王。
皇帝风轻云淡对待“情敌”
的态度背后,却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极度的嚣张和自负。
他爱仪欣,却做不出患得患失的禁锢她事情来。
他自信,张扬地爱她。
他同她之间,怎么轮得到旁人。
他不仅不会将她困于深宫,还会捧她绽放在人前。
藏住她的容貌,让她的美只能被他把玩吗?
皇帝偏不。
不要禁锢她,不要阻碍她夺目耀眼,要把她捧上更高的位置,让世间的男人见到她都要低眉垂首,再也没有资格看她的眼睛。
皇帝刚回到祈年殿的时候,浓重的雪夜里又添了一层雪,覆盖上皇帝蹲着碾碎的梅花。
仪欣将温热的牛乳茶朝皇帝推了推,皇帝含笑接过牛乳茶,低头与她杯盏相碰。
看向下首时,冷淡的眉眼瞥向果郡王,察觉到他的心思后,此时果郡王唇边的苦笑,皇帝看得格外清晰。
惹得皇帝又不由自主的轻嗤一声。
仪欣朝宗室福晋们的方向含笑举杯,微微点头,一饮而尽。
宗室福晋们无论品级辈分,纷纷提杯回敬仪欣。
皇后咬着牙,挂着笑。
仪欣朝恭定招招手,朗声说:“恭定,到本宫身边来。”
由晴云扶着款款起身,仪欣握着恭定的手,当众温声开口:“正月十七是个不错的日子,女学初设,本宫带着恭定敬即将入学的郡主格格们一杯,就祝格格们,学有所成,天下谁人不识君。”
年纪浅一茬的郡主格格们十岁左右,能在祈年殿内参宴的,无不是爱新觉罗氏宗亲之女。
仪欣温婉庄重提杯,恭定郡主绷着小脸,也提杯。
仪欣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杯盏抬高扶稳,含笑鼓励她。
恭定是晚辈,年纪又小,不曾站在祈年殿中央,紧张些也正常。
这几个月,仪欣时常宣恭定进宫,教导她女学事宜,两个人倒生出些师徒情谊来。
宗室格格们齐齐起身,十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屈膝抚髻,像模像样的端起手边茶盏,“多谢皇贵妃娘娘教导。”
仪欣派人将给她们的节礼和入学礼分发下去,俯身夸赞一声恭定郡主,翩然落座。
甄嬛沈眉庄坐的很靠后,此时都难掩心中凄凉,过了今晚便是雍正三年。
当年入宫的时候,她们两个是日月争辉,富察氏不过是星辰点缀,如今,竟是云泥之别…皇贵妃和刚入宫时,心性能力都有太大的不同。
落座后,仪欣努了努嘴,眉眼弯弯,以茶代酒给皇帝敬酒。
皇帝无奈,含笑提杯:“刚刚不是同饮了吗?”
“哎呀,皇上您快点喝。”
仪欣挑眉,抬腕轻轻碰他的杯盏,刚刚的牛乳茶是给皇上暖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