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第二日起的特别晚,她已经是皇贵妃,又有摄六宫事的权力,出了月子之后,她闭口不提去景仁宫请安的事情,谁也不会触她的霉头。
皇帝的心境改变许多,从前觉得若是不请安,有个“不敬中宫”
的名声于她有碍,当他越来越爱她,愿意把朝堂的权力给她的时候,他清楚,有他在旁边指导,她做得好,源源不断的好名声自然会涌向她。
在乾清宫不用她行礼问安,在外面,他也不愿她向旁人卑躬屈膝。
他不再拘泥于这种小事去要求她,只希望她每天睡得好,心情愉快即可。
早就结束了早朝,皇帝在寝殿里的奏章批了一摞,还不见床榻上的仪欣有动静。
皇帝蹙眉,走近些照看她的情况。
“仪欣,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在被衾里猫着干什么?”
皇帝无奈,对上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笑问。
仪欣倏地缩进被衾里,浑身染着薄红,支支吾吾也不说话。
皇帝坐在床榻旁,扯下明黄色的床帐,将她从被衾里挖出来。
“害羞,嗯?”
皇帝轻声问。
仪欣钻在他怀里一个劲摇头,满脑子却是昨晚他的手指和冰凉白玉指环的摩挲,怎么会这样…天呐…她在心里一遍遍质问自已,怎么会这样。
主要是,指环啊、她与他的指环,昨晚刚戴上。
“太丢人…呜呜…好羞耻…”
仪欣声音轻如蚊蝇。
皇帝闷闷笑,大手抚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踢掉鞋子盘腿坐到床榻上。
“哪里丢人?”
皇帝抱着她,低声问,“难道和朕有这些欲望是丢人的事吗?”
“这种想法…很羞耻,是不对的…”
仪欣腾地钻出皇帝怀里,鼓捣鼓捣被衾,拽着就缩到角落里,给自已蒙起来了。
皇帝哭笑不得,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替她疏解,只是昨夜方法孟浪些,她怎么格外害羞。
其实,如今世人对女子的欲望都不太认可,并没有正视她们的需求和欲望,反而污名化女子对这种事情的渴求。
这样不对。
皇帝站的高,清楚的知道,这样赋予女子的枷锁,不过是男人掌控自已家庭的手段,甚至是男人巩固统治地位的手段。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不用早膳了?不和弘煜弘昕玩了?就想在墙角里长蘑菇?”
仪欣露出眼睛来,鬼鬼祟祟看皇帝,“皇上,指环呢?”
皇帝忍不住笑,他的手抬了抬,拇指轻轻捻了捻。
仪欣脸腾一下红了,又把头缩了回去。
找到症结所在,皇帝也不逼她,隔着被衾温声说:“富察仪欣,出来,看着朕。”
“我不要。”
皇帝靠到她身边,隔着被衾抱着她,确认般问一下:“不闷吧?”
“嗯。”
“看来能听到朕说话。”
皇帝笑着按了按她小脑瓜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