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觉想了想道:“母亲,这样一来,妹妹原来的陪嫁是不是要动一动。”
他们这样的清贵府第,自女儿到了七八岁上,需要的陪嫁也就开始料理上了。
只是如意是要进东宫的,她的陪嫁就与旁人不同了些,如今进王府,倒是可以放宽一二了。
崔夫人也想到了这事,她手里捻着佛珠。
“物件倒是不需大动,大件自有皇室操办,跟之前一样,多带银票就是。”
“只是这陪嫁的人,就需要动一动了。”
原本嫁往东宫是求稳,达成双方一致的政治需求,如意得不得宠,有没有生子,问题都不大。
等到日后太子得登大宝,自会论功行赏。
只是这三王府,按照老爷的意思,就得靠如意自已个争宠了。
“原本的素水不带了,带上文娘子与她做嬷嬷吧!”
崔子觉虽然少在内宅,但这文娘子也是知道的,那是父亲十几年前自杭州带回来的孤女。
为人也很心明眼亮,一直在母亲面前多有奉承。
他细细想了想,“也好,文娘子做事也老成,只是她这出身不是咱家的家生子,可有妨碍?”
崔夫人放下佛珠,喝了口茶。
“她也是正经人家养大的,虽然被人托付给了你父亲,却一直是良籍投靠,在咱们府里又没有名分,都是当侍女使唤,这点倒是无妨。”
江南那边好风雅,就连蓄婢都与其他地方不同。
许多清白人家也会将女儿教导的可人些,个个都有不同的手段。等到长到十一二岁了,就开始物色好人家换定礼了。
这样既有了伺候的本事,又说来好听,不会玷污了名声。
崔子觉点点头,“只是她愿意吗?”
崔夫人眼皮掀了起来,透着一股冷然,淡淡道。“这可由不得她,再说她也算懂事,知道这是条好出路。”
年轻时再是容色倾城又如何,没有子嗣,终究是水中月雾中花,没有依仗的。
两人商量了一番,就让人叫了崔如意回来,准备下山。
既然王爷不接见,他们法事也做完了,没必要再留下,还是尽早回城的好。
碑林里祝善德仍旧自已逛着,也不跟越衡说话,时不时就嗔他一眼。
眼里明亮亮的。
越衡被她磨的有些下不去手,要说她嫉妒吧,又一句话不说。可不嫉妒吧,听到一个崔字,就使着小性儿。
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他只得挥挥手,让付德带人离远了些,自已上前将祝善德拉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低头看着仍旧有些不服气想要挣开手的祝善德,他叹了口气。
“昨儿不是还说不闹吗?”
祝善德哼哼两声,立马不认账。
“不闹又没说妾不吃醋。”
越衡都觉得有些头疼起来,“这话你可别在别人面前说。”
这张嘴啊,真是。
祝善德继续哼哼,拧着他的袖子。“我知道,我才不在外人面前说呢。”
她眼里雾蒙蒙的,“而且我跟外人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吃他们的醋。”
越衡被梗了一回,合着这是就冲他一个人的。
他心内叹了口气。
也行,起码不会在外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