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澎也表情一滞,盯住策马奔来的陈轩,当他看到陈轩身后跟着大队甲胄齐全的军兵,目光不由闪动,但立即又恢复如初。
昨天,吴县令被斩首示众后,丹芒县的豪绅大户们,就立即秘密地聚集商量过了,原本,他们还对大皇子有些忌惮,但商量过后,却又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哪怕是当今皇子,也不能恣意妄为。
况且,有道是强龙也难压地头蛇,在这偏僻闭塞的丹芒县,就是一条龙,也得老老实实地盘着。
郑世澎当即迎上前,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
“草民,见过大殿下!”
虽说行了一礼,却没有跪拜。
他既然今天敢来这儿闹得厉害,心中自然早有计较,只要他的做法有充足的理由,大殿下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陈轩很快驱马到他面前,脸色冰冷,眼中的冷光扫视场上一边,言语也如寒冰一般。
“将士们听命,将这些贼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军兵们轰然而动,飞奔过去,毫不客气地冲向了那些狗腿子。
见状,郑世澎一阵心惊,有些发愣地看向了陈轩。
这位大殿下,行事居然如此强势?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已架在他的脖颈上。
郑世澎一颗心立即绷得紧紧的,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刀刃,他不由心虚胆寒起来。
“大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草民又犯了什么罪?”
他艰难咽下口口水,强自镇定地问道。
在他郑家的地盘上,赶走那些早该死了的贱民,又有哪里不对了?
大殿下却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将他拿下!
他就算是当今皇子,又怎可如此不讲理?
他就不害怕,在丹芒县的所作所为,传到了京城,令他的名声受损,寝食难安么?
听到这话,陈轩只斜睨郑世澎一眼,目含煞气,冷冷地问。
“你来说说,为什么放火烧掉这些木料,拆毁房架,又为什么毒打流民?本殿下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想清楚了。”
郑世澎的自以为是,他一眼就看得心里明白。
只能说目光狭隘至极,活该狠狠受到教训!
郑世澎喘着粗气,越想越恼火,这个大殿下,这么地蛮不讲理,是准备在丹芒县中横行霸道不成?
但马上,他就感到脖颈上的刀刃贴近了些,似乎即刻就将割开他的血管。
他只好强自按捺下心头的杂念,用事先早就准备好的话来回答。
“大殿下,丹芒县的这些土地,本就全是我郑家的,这些外地的流民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在我郑家的土地盖房造屋,分明是公然地强夺,藐视王法!
至于烧毁木料,草民在自家的土地上烧把火,并没有触犯什么大周律吧?”
“而之所以打了他们,也不过是为驱赶的不得已手段罢了。
总不能由着这些流民,抢夺我郑家的财产?”
郑世澎似乎是在回答陈轩,但其实却是咄咄逼人,一副反问的势头。
这也是他与众豪绅商量后得出的结果。
保护自已的私产,绝对没有错!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