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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等既吃了殿下亲赐的出征酒,"
赵大勇抹了把络腮胡上的霜,"
这条命便是殿下的,塞外砂砾,合该垫在兄弟们的马蹄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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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
好!
不愧是我的兵!
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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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韩统领说禁军您挑的的士卒们在神武门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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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双喜快步跑到林棣臻面前,凑过来施了一礼后讲道。
“走吧,去看看我的部下。”
林棣臻紧了紧褪色的鸦青斗篷。
…………
林棣臻的玄铁护腕已凝满霜屑。
他勒马回望,眯眼细看着列队的百多名兵卒。
这一百多具精铁锻造的鳞甲正泛起青灰色涟漪——这些从禁军中各大营中千挑万选的儿郎们,每个都是他亲自带着蹀躞带潜入军营摸过底的:
那个正在调试角弓弦的络腮胡汉子叫张贲,原是幽州猎户出身,传闻能隔着两三里地就嗅出狼群踪迹,但因不肯给十四皇子门人替班被贬去喂马。
左侧马背上腰杆笔直的少年叫裴温,祖上也曾阔过,祖上曾经在兵部武库司当差,到他这一代混成了禁军教头。
他闭着眼都能把九弧破甲弩拆成七十二个零件,但因为做人过于正直磊落一直被人排挤。
左侧那个五大三粗但瞎了只眼的赵四原是骁骑营优秀斥候,瞎了的右眼还留着征安南时的箭疤。
这些被各营排挤的"
刺头"
,待到邵逸轩一声喝令,一个个却将腰杆挺得比宫墙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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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五千里,诸君可悔?诸君可敢?"
林棣臻握紧他坐骑白蹄乌的缰绳,声音散在料峭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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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随殿下拾取边关骨,做殿下掌中箭,不叫胡马渡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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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低吼惊起城楼寒鸦。
听到这整齐划一的呐喊声,林棣臻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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