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舀了一瓢水在木盆里,陈实就开始洗果子,动作极为仔细,不像男人做事粗枝大叶般,一点都不着急,没有身在别人家的不自在。
秋田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窃喜,看来村里人说得没错,寡妇勾男人很容易,尤其对方还是没妇人的汉子。
果子终是洗好,再次回到桌边,两人开始剥果皮。
秋田正在与果子皮奋战,一个剥好皮的果子就送到了眼前。
她并未伸手去接,顺着那只手将果子含到了嘴里,酸甜的汁液溢了个满嘴,是她喜欢的味道。
“酸酸甜甜,味道正好,”
秋田也不吝啬,好吃就立即赞一句。
吃完吐出籽来又将自已剥好的送到嘴里。
陈实时不时也帮着拔一个送过来,又说:“现在成熟的还不多,过几天我再去一趟。”
“石头哥,你也吃,”
秋田感觉他在讨好自已,抬眼朝他看去。
也算是早就熟悉的人,此时却发现他脸上的轮廓格外坚挺,鼻子眼睛嘴巴排列得恰到好处,并不如他的身材那般粗旷,也不是兆弟弟那般苍白。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她突然想起婆婆口中的‘贵公子’,好像就是长这样。
可婆婆也说过,那些‘贵公子’,心地大都不好。
可能对方感觉到她在看他,他抬起头来对着她轻轻的一笑,那笑容中好像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他也会不好意思?想来是他也觉得他们这样待在一起是不对的,一个寡妇一个鳏夫。
秋田心中这样计较着,手上不断地与果皮较着劲,陈实只偶尔往自已嘴里送一个,其余的都送到她嘴里了。
二十几个果子没多久就吃干净了,可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进行下去?这让秋田苦恼不已。
对方确实是在讨好她,但看样子并不着急。
可她着急,可以说是十万火急,她就是想借个种,到时候就对外说是兆弟弟的孩子,毕竟他也刚去,而且是因为行夫妻之礼而去的。
心里着急,想叹口气来舒解心中的烦躁,又觉不太合适。
“很晚了,我回去了。”
“啊?”
秋田这一声啊,让对方一下子愣住了。
幸好,幸好她没有说出心里想的后半句‘这就回去了?’。
“啊。”
秋田赶紧又补上一声,好像自已刚才无意识声音大了些。
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院走,前面的人脚步挪得慢,后面的人更慢。
已经到了后院的围墙下,秋田着急怎么将人留下来,对方却先停了下来,转头问她。
“秋儿,你能等我两年么?”
“啊?”
他早些年就叫她秋儿,后来他成亲之后就叫她秋妹子,这下又换成了秋儿。
两年?自然是等不得的。
“当初我承诺了白家要守三年,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到时候离兆永去世也一年多了,村里人也就不会说闲话。”
对方是在解释为何要等两年,可她要怎么办?
两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怎么对外说是兆弟弟的骨血啊?看起来是容易达成的事,却还是出现了意外。
秋田心里想着事,脸色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