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延禧宫时不时炊烟袅袅,烟雾漫腾的,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望火楼的侍卫看到延禧宫又被漫天雾霾淹没,翻了个白眼。
要说这娴妃也是真能折腾,天天烧火玩,一开始还以为是着火了,害他们八旗火班,白费功夫跑了两趟,事后便是再也懒得去了。
进忠左右张望,确保四周无人,沿着翊坤宫旁的小道顺了进去。
“回禀皇贵妃娘娘,不出娘娘所料,娴妃娘娘派人去请皇上,说是想叙叙旧。”
阿箬正在梨花木案桌前,专注小心地添上寥寥几笔,一脸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毫笔。
“她能请得动皇上?还是要本宫帮她一把。
你时刻关注着火势,估摸着半个时辰后火烧大了,再去请皇上。”
“知道怎么说吧…进忠。”
进忠奴颜卑膝地向阿箬磕了个响头,“主子放心,奴才愿为昭宁皇贵妃和太子殿下肝脑涂地。”
“提前预祝主子们马到成功。”
进忠的奉承显然说到她的心坎上,时间愈发近了,她的心潮有些汹涌澎湃,既紧张又期待。
“你个奴才可真会说话,快瞧瞧,本宫手里的这幅画如何?这是准备送给永璿的登基贺礼。”
画卷正中堂而皇之地呈现的是太子殿下穿着龙袍,戴着镶金边饰的金龙朝冠,冠顶以红宝嵌之。
“皇贵妃娘娘的画真是栩栩如生,将太子爷威武霸气的英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年岁也大了些,太监本就短命,也不知还遭得住几年毒打。
他们这些烂根子,虽是忠于主子,但也最是野心勃勃、追名附利之流;比起再熬上几年打,凄然死去,倒不如就博这事变之后的从龙之功。
一抹上弦月垂挂于天际,寂寥的星点倾洒下微光,惊动了池塘中的锦鲤,空气里莫名弥漫的星火无端地生出一丝热气。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乾隆正细细描摹着桌上的画卷,一位仙姿秀美的女子轮廓赫然浮现于宣纸之上。
被进忠吓得一个激灵,一滴墨染在画卷正中,直接毁了他这一周的功夫。
“狗奴才,什么事值得你一惊一乍,下去领二十大板,四十鞭刑!”
这些不是男人的东西,一看见乾隆心里就烦。
“皇上!
您让奴才领多少刑奴才都认罚!
只是延禧宫着了大火……”
也不知道那娴妃要搞什么动静,方才还邀他去延禧宫,后脚就着火了,指定没好事。
乾隆难得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延禧宫着火就去救火,找朕干嘛?真当朕是龙王还能降雨?你别想着这样朕就能饶了你。”
“是昭宁皇贵妃!
皇贵妃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