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为何不提醒朕!”
乾隆用力地踹了一脚在李玉的屁股上。
皇上跟前的大御前总管,众目睽睽之下被皇上一脚踹倒在地,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事。
李玉狼狈地爬了起来,目光恶狠狠地左右扫射,宫人们默默低下了头,这才匆匆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皇上,等等奴才啊…”
李玉心里暗暗叫苦,他是故意假装没看见阿箬离开,只是没想到皇上反应这么大,叫他丢了个大脸。
那次相遇过后,又是一个月未见。
白日派李玉去请阿箬来侍茶、伴驾,阿箬是充耳不闻;晚上想召阿箬侍寝,问起阿箬的绿头牌,太监却回禀,说她染了风寒,久病不愈,不宜侍寝。
乾隆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偏院落了锁,阿箬不肯见他。
居住正殿的金玉妍听到动静,占着怀有身孕,把他拉到了正殿,絮絮叨叨地和他念着孩子的事,想要借机让皇上和肚子里的孩子多培养培养感情。
可眼下乾隆的心思全无,那日阿箬情绪崩溃之后,他再也没机会瞧见阿箬粉润明净的脸蛋。
上一次见过她耀如春华的笑靥,还是那次她跪在地上偷瞟他的时候。
以往无论膝盖跪成什么样,阿箬都会怀揣着一丝侍寝的期望。
为了撑起宠妃的派头,每次都来得殷勤。
为什么忽然连这都不在意了,阿箬不是最想成为他的女人,最是喜欢繁华富贵吗?怎么可以就不在意了呢。
“主儿,您这般和皇上闹,咱们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内务府踩高捧低,说是娘娘久病,用不上这新茶,拿了去年的龙井来糊弄人。”
“承宠了大半年,皇上明面送了那么多物件,没计入在档的都拿去变换银钱吧…若心,过去我脾气不好,跟着本主儿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即便无宠,也是当初为冷宫庶人出头来得舒坦。
她又不是那斗鸡,每天为她冲锋陷阵、扯着嗓子,谁不累。
无非是因为主子不争气,整日人淡如菊,搞得自已像要立马羽化登仙一般,三天两头惹怒皇上,一冷落就是数月。
可怜她们底下这些奴婢,主子们还能吃到些冷饭冷菜,轮到她们,也只能是一些酸的臭的。
他们还要干活,连吃都吃不饱,想要谋求其他出路的人也不在少数,不只是那时的她。
现在她撤了绿头牌,不用彻夜长跪,不用受皇上折辱,脾气都愈发平和了。
“主儿,您别这么说。
主儿都是对自已生气,却从来没有将怒火冲着奴婢,主儿一直都是念着奴婢的。”
若心心里清楚,自已主儿奴婢出身,又颇具盛宠,阂宫上下瞧不上又眼红的人多的是。
主儿拿出嚣张作派,也是心里没底,生怕被人小瞧欺负了去。
主儿虽脾气差了些,但也很会体恤下人,每次皇上一赏点好东西,主儿就会赏些那些银钱让大家下去分。
宫里下人们谁不知道主儿出手大方,即便是脾气差到人尽皆知,想要上赶着伺候主儿的下人,依旧络绎不绝。
瞧着主儿这段时日淡然娴静的样,若心这心反而难受得紧;自家主儿应该是艳色绝芳、娇蛮横纵,过得恣意快活才对。
主儿那么喜欢皇上,这心里得有多难过呀……
“若心,去取笔墨来,我想写封信给爹寄去。”
阿箬想爹爹了,爹一向最是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