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明司监牢,月光透过方块窗折射而下。
楚凤歌盘膝而坐,闭目感受着体内文宫的气息,在北城门外诵出那两首《悯农》后,他便顺利的踏进了儒道的七品凝气境,文宫中才气渊深如海,比寻常七品凝气境不知雄浑了多少倍。
他刚开始有些诧异,随即恍然,这段时间所作诗词不少,俱化才气涌入体内文宫,才气自然要比寻常七品儒生雄浑。
如果凝气儒生能用纸上谈兵写出三首战诗词,他便可以写十首,二十首,这便是才气的作用。
倘若才气雄浑到一定程度,便能化才气为巨剑,口中巨剑而伤人无形,当然,那是凝气境上的神异了。
“现在外面的舆论应该已经发酵起来了,尤其我主动入狱,必定成为儒生们关注的焦点,皇帝现在应该陷入两难的境况了。”
楚凤歌心想。
这正是他敢主动进入离明司监牢的原因,两首《悯农》引发惊天异象,如今整个京都的百姓,儒生都在关注着自已,朝堂上也会有官员用两首《悯农》攻击杨世忠,攻击皇帝,因此离明司绝对不敢给他上刑,也不敢让他死了。
因为他一旦死了,皇帝就会成为昏君。
便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牢门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楚凤歌抬起头来,便看见三四个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他大部分都不认识,只认识离明司指挥使曹安,还有一人身穿红衣,看上去似是个太监,一人身披黑袍,遮掩住底下的衣服。
有牢头搬来椅子,黑袍男人便坐在了楚凤歌面前,气态沛然,目光威严的审视着楚凤歌。
虽然楚凤歌不知道他是谁,但从对方身上那股气质也能断定此人身份不简单,只怕是尚书级别的大臣。
嗯?离明司指挥使站着,这人却坐着,他该不会是……楚凤歌眉头一皱,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人该不会就是大虞的皇帝吧?
楚凤歌猜的没错,黑袍男人正是皇帝。
皇帝审视着楚凤歌,沉声说道:“楚凤歌,你是觉得皇帝可欺吗?”
楚凤歌道:“草民不敢。”
他虽然是卫国公之孙,平阳侯之子,但没有官职,不能称臣。
皇帝声音低沉有力:“既然不敢,为何作此反诗诋毁当今陛下!”
说罢,他拿起一张纸,扔到楚凤歌面前。
纸上正是那两首《悯农》。
楚凤歌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这位大人是?”
皇帝沉声道:“我是大虞朝的官员,你不必多问。”
顿了顿,皇帝道:“皇上对楚家不薄,封国公,封侯爵,以公主下嫁给你楚凤歌,而你,却屡次三番的诋毁皇上,意欲何为?”
不薄是指恨不得楚家早点灭亡吗……楚凤歌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皇帝身边的曹安喝道:“赶紧回话!”
楚凤歌道:“何谓诋毁?”
皇帝沉声道:“你写出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之句,不就是故意写诗抹黑皇上,不就是想当比干,想要留名青史吗?”
楚凤歌道:“大人竟然以为我这是想搏清名,想要留名青史?”
“难道不是吗?”
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