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从张武涛的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黑豹队员们立刻呈扇形散开,枪口指向各个潜在威胁角度。
闪电冲在最前,军犬的呜咽声像拉紧的弓弦。
张武涛的夜视镜里,世界变成冰冷的绿色,每一片晃动的树叶都在视网膜上烙下焦灼的痕迹。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跑就对了,奔跑会留下更多痕迹,会消耗体力,会让人犯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步枪扳机,仿佛已经看到那些侦察兵精疲力竭地倒在枪口下的模样。
“加快速度。”
他对着无线电说道,声音里压抑着嗜血的兴奋,“今天必须让这群老鼠付出代价。”
········
十公里的山路奔袭后,他们终于到达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盖,内部空间却意外宽敞。
山洞入口像一张咧开的嘴,被密密麻麻的藤蔓遮掩着。
李大猩第一个撞进去,两百斤的体重直接砸在潮湿的岩壁上,震下一片碎石子。
他像条搁浅的鲸鱼般瘫在地上,迷彩服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在岩面上洇出一片深色水迹。
“十……十公里……”
周睿是爬着进来的,眼镜歪到耳朵上,脸上被树枝刮出三四道血痕。
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地面,指节泛白,“老子……肺……要炸了……”
袁帅踉跄着栽进洞内,战术背包“咚”
地砸在地上。
他蜷缩成一团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李大嘴最惨,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洞口,迷彩裤膝盖处磨出两个大洞,露出里面擦伤的皮肤。
只有苏言,呼吸平稳得像刚散步回来。
他站在洞口,单手拨开藤蔓观察来路,月光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
战术服只有领口微微泛潮,连发丝都还保持着整齐的板寸造型。
“言哥……你还是人吗……”
周睿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十公里……负重……山地……”
他每说一个词就要大喘一次,“你连……汗都没出……”
苏言没回答,他的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远处隐约的引擎声。
他转身从战术背包里掏出几段铁丝、两个空罐头和一把野战刀。
“你们先休息五分钟。”
苏言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去布置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