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对当铺的规矩烂熟于心,两次出现,一生一死,把典当规则拿捏得死死的。
原来是有军师在她身后出谋划策。
“还是你常用的那间包间。”老板娘站起来去关店门,说道,“小九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我先去了二楼包间,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小雨。
淅淅沥沥。
在这深冬季节却格外地冷。
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我忽然有点后怕。
五福镇不大,但熟识的人不少。
我却根本无法分辨其中哪一个是敌,哪一个是友?
我曾经把白京墨当成医术高超,人帅心善的邻家大哥哥,把白家医馆当成是悬壶济世的功德之所,结果呢?
我也曾把茶馆老板娘当成很好相处的朋友,结果呢?
这五福镇里到底还潜藏着多少秘密?
又有多少是冲着我,冲着当铺来的?
哒……哒……
老板娘上楼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她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她将茶和甜点摆好,然后在我对面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上好的雷山银球茶,我一直珍藏着没舍得喝,小九你尝尝。”
我却没有碰茶杯,说道:“雷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黔东南苗族那边就有个雷山,对吗?”
“对。”老板娘开诚布公道,“那是我的家乡,我离开那里,已经有很多年了。”
今天的老板娘,每一句话都出乎我的意料。
“想必你已经查到,我原名叫谷燕,来自于苗疆。”老板娘缓缓道来,“我生在十万大山中的一个很小的村寨里,寨子不大,但很排外,等级森严。
寨子里但凡有女婴降生,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会被抱走,带到蛊室里去验蛊,被选中的女婴,会成为寨子里的蛊圣女,从此她便不再归原生家庭所有,而是属于整个寨子。
她被养在蛊室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被允许踏出蛊室半步,就算有像祭祀那样的重大活动,她也是被抬着过去的,双脚不得沾地。
她在最封闭的空间里长到十六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不染纤尘,这一对眼睛至纯至净,被族人视为佛眼。
在她年满十六岁的当天,族长会亲手挖掉那对佛眼,喂给豢养的蛊虫,他们坚信,至纯至净的佛眼,才能养出仙蛊,得之,可长生不老,可起死回生,可坐化升仙……”
“疯了吧?”我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所以,谷蝶就是被选出来的蛊圣女?”
老板娘点头:“是。”
我紧追不舍:“那你呢?你也是吗?”
“我不是。”老板娘说道,“但我的家族承载着守护蛊圣女的重任,能陪伴蛊圣女一起长大的女子,被称为护法,我……就是其中的护法之一。”
我握着茶杯的手都攥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老板娘,等着她的下文。
“从辈分上来算,我应该算是谷蝶的姑奶奶了,我比她足足大了三旬。”老板娘回忆道,“她出生就被选为蛊圣女,几乎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她天真善良,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为什么终身不能走出蛊室,没有人会告诉她为什么,起先我也不会,因为族中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规矩。
直到……”
说到这儿,老板娘顿了顿,连续喝了几口茶,她眼神闪烁、惊惧,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我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之后,老板娘才说道:“直到我发现了蛊圣女背后的血淋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