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循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世,萧念窈突然病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已是回天乏力了。
母亲暗中找上他,谈及要为他相看续弦,早做准备。
谢安循难得对着母亲动了怒,他与萧念窈一世夫妻相处至今,无论如何也该给她侯府夫人的体面,自成婚以来他觉得自已做的极好,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从无嫌隙,这是再难得的事情了。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萧念窈会在后来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冷淡至极,甚至最后突发病症……
谢安循都没来得及去细查,再睁眼之时便重回到了大婚之日。
“世子爷……”
周妙漪在旁唤他。
“知道了,今日多谢你。”
谢安循回过神来,看了周妙漪一眼实在难以对着昔日发妻的好姐妹提起什么喜爱之情,只客气冷淡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周妙漪口中苦涩蔓延,望着谢安循离去的背影心底是说不出的郁结和不满。
她不懂自已到底哪里比不上萧念窈,为何谢安循会仅仅只见了萧念窈一面,便能如此情根深种非她不可!
院里闹着这一通,待周妙漪离去之后,萧念窈直接让人砸了那处角门,叫人拉来了砖瓦当场就给那处角门给封起来了。
银钏领命前去监工,亲眼看着那处角门封起来之后,冷声对着下面的人说道:“你们记住了,日后咱们靖安伯府与周家不共戴天!”
“……”
这丫头说的话可真是吓人,不共戴天都出来了。
下人们也看明白了,咱们大姑娘这是跟周家彻底断了来往。
想来也是,原本那顶好的婚事竟叫自已好姐妹给抢了去,这姐妹还能继续做下去?
陆奉行在屋内听了全部,等到萧念窈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陆奉行正襟危坐的端坐着,面容严肃的看着她说道:“这回可不是我想听,一道门什么也挡不住。”
萧念窈微微垂眼不语,侧身坐去了软榻上。
陆奉行见着萧念窈这般姿态,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起身说道:“我刚刚都听到了,你说你们在天龙寺喝了什么茶?”
“你老实告诉我,这换亲之事,是不是有内情?”
陆奉行虽是武夫,可也不是傻子。
好歹当年也是被自家老爷子逼着读了好多书,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不爱学罢了。
从萧念窈和周妙漪那几番言辞不免听出了不对味来,再结合萧念窈的表现,陆奉行忽而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你从头到尾就知道要嫁的人是我?”
萧念窈抬眼看向陆奉行,眉眼荡起几分笑来,看着他说道:“夫君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奉行瞪圆眼,又叫他夫君!
“哼。”
陆奉行攥着拳头重新坐下,拧着眉不知想些什么,瞄了萧念窈一眼说道:“你不必遮掩,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选我?”
“……”
萧念窈沉默不语。
“算了,如此想来倒是觉得心里痛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