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小鹿——
离别在即。
小鹿全然不知。
她只是觉得最近程砚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日薄西沉,小鹿咬着笔帽发呆,作业本上写满无意识的涂鸦。
她正试图理清心头那团乱麻——每次程砚靠近时莫名加速的心跳,看见他与素秋说话时泛起的酸涩。。。。。。
"
啪嗒"
,走廊传来脚步声。
"
。。。。。。程砚周一就去英国了?"
素秋惊讶的声音从转角传来。
小鹿的铅笔尖猝然折断。
原来,这场还没开始理清的心事,已经要仓促落幕。
———
月光被枯死的紫藤枝桠切碎,斑驳地落在小鹿蜷缩的身影上。
她抱着膝盖坐在当年埋"
宝藏"
的地方,指尖抠挖着泥土,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时,她没抬头。
"
……回去。
"
程砚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手里攥着小鹿忘在房间的外套,指节泛白。
小鹿盯着泥土里半截腐烂的蓝丝绒盒子——那是程砚当年埋的"
长大后才能看"
的东西,如今被暴雨冲出了地面。
盒盖大敞着,内里空得刺眼。
那条缀着银铃铛的发带,自从爸爸走后便再没响过。
盒盖内侧刻的"
晓"
字已被摩挲得模糊,边缘还留着几道新鲜的指甲划痕——像是有人最近狠狠抓挠过。
"
你要走了是不是?"
她突然问。
程砚的呼吸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