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临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古琴声。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弹琴?”
“弹琴?”
顾朝颜抬头,侧耳听了一下:“是后院传来的,应该是萧弦。”
“你上次救的那个琴师?”
“是的。”
顾朝颜搁下筷子,站起来:“他从库房里挑了琴,等他身体再好点,他就能开始指导盼儿弹琴了,这几天他会时不时在房中弹琴,应该是熟悉新琴。”
“不早了。”
祁夜临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哎……”
顾朝颜扭头,看着祁夜临一口都没动的涮肉,追上去:“你白天中毒,晚膳也吃多少,刚才一直在帮我烫肉,你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就不多爱多一点呢。”
“长、长公主……主子他不爱吃羊肉,觉得羊肉膻。”
流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大不了被主子砍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你不吃羊肉,可以吃鱼肉、猪肉……”
“你都开口了,说了岂不是扫兴。”
“祁夜临!”
本来就想算了的顾朝颜,这会儿是真生气了。
气冲冲地走到祁夜临面前,拦住他:“你方才说,人与人不同,思想、感悟、认知也不同,所持的观点不同很正常,但作为张着嘴的正常人,你表达自已喜欢或者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祁夜临不说话,只是凝望着顾朝颜。
“为了让对方喜欢,一味地迁就对方,对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被针对了,从而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或者彼此的误会越来越大……”
顾朝颜说着说着,嗓音就哽咽起来,“我不是神仙,如果你不说,或者说的模糊不清,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用。”
顾朝颜眉头一动,眼底浮出疑惑:“祁夜临,你多说几个字,能怎样?”
“你无需揣测我心中所想,你只需做你自已就好。”
祁夜临说完,侧身,大步离开。
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她为自已事而分心。
她只需做自已。
因为她一回头,自已永远在。
“祁夜临,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