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尘右臂轻拂,已连点她“肩井”“神阙”等要穴,令她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两名后生齐吼一声扑将上来,可是身形才动,谢轻尘已在旋身之即,足尖在地上连踢数下,那两名后生被他足尖踢起的石子击中,齐齐躺倒地上。越冰莹连忙看时,那二人眼珠活动,面露焦急之色,不过只是被石子击中要穴不能动弹了而已。
“你放心,我没有杀人!”谢轻尘白她一眼,“我知道你菩萨心肠!”
越冰莹虽然微微红了脸,但还是望着他笑了。
那女子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少在这儿眉来眼去,不害臊!”
越冰莹被她说得又羞又恼,道:“姑娘,你胡说些什么?”
谢轻尘却一挑眉毛,不无戏谑地对那女子笑道:“咦,我们俩做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看你是个姑娘家,自然不是这里专管风化的道学家,莫非你是看上公子俊美风流,妒忌不成?”
那女子气得粉面通红,骂道:“好不要脸!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说俊美风流?我、我瞎了眼,会来妒忌你这号人物?”
谢轻尘哈哈大笑,他调笑了人家,占了便宜,又觉这女子鲁莽直率,甚是有趣,也就不生气了。
他故意走到那女子面前,用自己那支蓝莹莹的玉箫轻薄地抬抬那女子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道:“人家说了,女人越是骂你骂得狠,其实心里就越是喜欢你!嗯,你这模样虽说比我妹子差些,倒也还算中看,公子就勉强收你做九姨太好了!”
那女子羞愤欲死,直气得掉下泪来:“呸呸呸!谁要做你九姨太?”
看谢轻尘笑得前仰后合,越冰莹一把拉开他道:“哥,你怎能如此没有正经?”
“我不正经?”谢轻尘微微冷笑道,“莫非你这样,人家就觉得你正经了?这丫头口没遮拦,一见面就说咱俩是对狗男女,莹儿,咱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要当此美誉啊?她说我行径下作,那我就给她瞧瞧什么叫下作!哼,我当青衣门很了不起呢,原来竟是这般莫名其妙!”
“公子此言差矣!”又是一队快马停在林边,为首的也是一名女子,她一边下马一边朗声道,“我师妹生性鲁莽,可能言语之中多有得罪,但公子这样以偏概全,也未免有失公允吧?”
越冰莹回头看去,只见来者有十来个人,男男女女都是一身青衣,那说话的为首女子二十出头,身形窈窕,姿容秀丽,同样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衣穿在她身上,竟也多了一份无以形容的清雅,令人不知怎么就对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谢轻尘亦已转过身来,就见后来的这女子到那两名后生身旁,在他们肩上随手拍了两下,便即解开他们的穴道,然后她对二人抱拳道:“青衣门湛碧筠,代师妹秦敏儿向二位赔礼了!”
谢轻尘叹一口气道:“原来是青衣门的‘冷罗刹’湛姑娘,你那位师妹说话若有姑娘一半客气,也不必姑娘来替她说这赔礼的话了!”
他转过身,对身后那女子空弹两指,竟然就听到“噗噗”两声,秦敏儿穴道立解。
这一手隔空解穴的功夫一露,那本来怒骂已涌到嘴边的秦敏儿被他震得瞠目结舌,竟然没有再说话,闭着嘴巴回到师姐身边去了。
“敏儿,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外面比不得自己家里,你就是不改鲁莽的性子!”湛碧筠嗔责地对师妹道,“谢公子倘若果真是小肚鸡肠与你计较之人,就凭人家这身功夫,你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他怎么不是小肚鸡肠?”秦敏儿低声辩道,一边狠狠地瞪了谢轻尘一眼,“若是为了一句话就杀人,那就叫心狠手辣,不叫小肚鸡肠了。”
湛碧筠摇摇头叹一口气,复又转向谢轻尘道:“谢公子,我这师妹虽然鲁莽些,可是她也是因为悲愤使然——还望公子能够明白。”
“悲愤?”谢轻尘微感意外,随即道,“对不住得很,湛姑娘,我们兄妹二人与令师妹素昧平生,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叫她悲愤得一见面就恶语相向的事情吧?”
“谢公子既如此说,那么,不知二位对我师兄杨盛之死有何见教?”湛碧筠冷冷地道,眼底也已凝起一丝薄薄的怒意。
谢轻尘一怔,略一沉吟,忽然道:“莫非湛姑娘的意思,竟是说那位‘千刃剑’杨盛之死,乃我们兄妹所为?”
“难道不是么?”湛碧筠冷冷地反问。
这一下,连越冰莹都愕然道:“湛姑娘,这,这是谁说的?”
“这个还要谁说么?”湛碧筠一指谢轻尘那匹黑马背上用青布裹着的天剑,“天剑,不就是最好的见证?”
“莹儿,”谢轻尘突然笑了,“你这个小傻瓜整日和那帮跟你一样傻的牧民打交道,大概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颠倒黑白吧?”
越冰莹摇摇头道:“哥,这其中必有误会,你不要总是把别人都想那么坏啊!”
“傻瓜,现在不是你把别人想得好和坏的问题,是别人已然把你想成了杀人越货的强盗好不?”谢轻尘不无悲悯地看着她,“莹儿,就你这副傻瓜模样菩萨肚肠,尚且有人相信如此恶意的揣测与中伤——何况我这本来就不是好人的,自然更是面目狰狞神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