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甩甩头,想甩去自己突然而生的脆弱,可是,没有用……心口,好疼,好腾,思念,原来是这般摧人心肺……
“小娃儿,把手给我。”低沉略带沧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那个有些面熟的蓝衣人。
本能的把手往后缩了缩,陌生人的气息和体温,只会让我讨厌。
正正神,睁开紧闭的眼,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将全身的力气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是错觉吗?为什么我会闻到那熟悉气味,还有,落在身上的无形的炽热视线,好像是生气时才会有的眼神……
摇摇头,自嘲地苦笑,夜岚呵,你啊,真是可怜呢……
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神色各异的无人,还好,靠的不近。松开捂在嘴上的手,慢慢地抚上胸口,轻喘了口气,对上蓝衣人探究的眼神,“棋局我早在半年前就看过。既然两位已无心再为难,请恕我身体不适,不奉陪。”
无聊的人种会为自己的无聊找乐趣,只可惜,我最讨厌这种无聊又麻烦的人。
蓝衣人摊开掌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这块玉佩,是你的?”
这?!好眼熟,琉璃特有的色泽正淡淡的折射着阳光,晶莹流转的水色有种清澈的润泽,而那个印刻在玉佩上的“夜”字,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它的名字。
眉头暗皱,这东西不是早在十年前就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对了,刚才青衣人好像从我腰上扯下了什么东西,脸色微变,该不会就是这个吧?但它是怎么跑到我身上的?该死!一定是白老头搞的鬼!
瞥了眼脸色微沉的归同两人还有眼带戏谑的青衣人,看来,他们都认识这块玉佩。不过可惜……
“你叫云夜。”疑问句,却是肯定语。
点点头,“这玉佩是我的。”
“从小戴在身上的?”
“不是。”
“你从哪儿得来的,父母叫什么?”
无聊的看了眼对面的人,“我没必要回答你,你若喜欢这块玉佩,拿去就是。”侧首,对另外三人道:“走吧,还要赶路不是吗?”
不再看他们,转身慢慢的往回走。今天还真是晦气,白老头,这笔账我记下了……
………
“暹兄,你认为如何?”沐臬檠看着走远的人,挑了挑眉。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先不说这玉佩是不是那孩子的,就算是,你以为能改变什么?”长叹了口气,曦默暹显得有些无力。
“不一定,至少比什么都不做的好。而且十年前,‘他’找这玉佩的主人可花了不少精力,做的也不少,或许真有用也不一定。”
无奈的转过身,仰首望天,“如果真是那样,‘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我是他的‘父亲’,也不会例外。”
深有同感的拍拍好友的肩,“那总比眼睁睁的看‘他’毁了余晖好吧?虽然是余晖那小子错在先,但毕竟,百姓是无辜的。”沐臬擎抚了抚不算长的胡子,笑笑道,“再说了,那娃儿就算不是你家失踪的乖孙子,也不是一般人,‘域惑’可不是看过棋局就能解的。”
“那又如何?”
正正神色,沐臬擎认真地看着好友,“我敢肯定,他会是关键。”
“那我们……”
“我们也该去凑凑热闹了,江宁如何?”
“我倒是比较喜欢那娃儿。”
“呵呵,也是。”别有深意的看着早已失去踪迹的背影,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
拢了拢裹在身上的狐裘,斜靠在厚厚的毛毡里,眨眨有些沉重的眼皮,轻阖上睑。
虽然,安静是我喜欢的,可是现在……似乎安静的有些过份。
马车依然悠悠地向前行驶,偶尔飞掠而过的小鸟会带来几声鸣叫,为这午后的涧道添了几分生气。动了动疲惫的身子,阖着的眼并未睁开。
我知道,刚才蓝衣人问的也正是归同他们现在想知道的吧。
成朗看了看身边的归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他们不开口,我又何必提起?
“云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安逸紧握了握手,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神满带自责的落在我身上,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信誓旦旦的认真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