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竹的丫头云笙将一切看在眼里,咬着唇。
窦婉如本来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衣带,却瞧见几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看着床上那双护膝。
内心‘切’了一声,又喃喃道:“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帮别人呢,不自量力。”
云笙和古雅竹站的近,将窦婉如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古雅竹的头扎得更低,云笙则是忿忿地出着气。
丫头三春见状,拉了拉自家姑娘的衣角,窦婉如一抽衣袖,瞪她一眼。
三春不敢再有动作。
…
从华槿堂出来,童氏便又将所有人召集。
众人疑惑,这前日才刚嘱托过不让对外说吵架、窦老夫人晕倒和二姑娘受罚的事。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
童氏道:“姑娘生病的事,谁都不能跟老夫人提,更不能对外说。”
好嘛,果然又是为了窦家体面。
作为下人,生存法则便是主家好便是好,主家说什么便听什么。
于是,众人应声。
童氏见状,便命徐婆婆下发了铜钱。
虽然心里很是心疼这些辛苦攒下的私房钱,但作为当家主母,她自然知道管理下人不能仅靠口头呵斥约束,还要适时地施点小恩小惠。
当然这‘恩惠’也不能太过寒碜,这样,他们知道主家的好,自然便乖乖听话,任凭差遣。
而那些不知足永远喂不饱的白眼狼嘛,童氏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错而后悔。
……
这头的童氏劳心地解决后顾之忧,另一头,古姨妈房里却炸开了锅。
“我让你帮她!让你帮她!”
古姨妈挥着戒尺,一下接一下地打在她的背上。
云笙护着古雅竹,哭求:“夫人!夫人!姑娘还要进宫去当值,您若是因一时之气误了当值的时间,可如何同太后交代啊!”
古雅竹推开云笙,第一次敢直视发怒的母亲:“阿娘要打便打吧,打坏了我大不了就和阿兄一样,浑浑噩噩一辈子算了。我是不打紧,就是阿爷会不会怪罪阿娘就说不准了。”
古姨妈闻言,猛地摔下戒尺,只听‘啪’的一声,连同淡然看戏的古彬都被吓了一跳。
古姨妈点着古雅竹的脑袋:“你长本事了你!觉得太后相中了你,就有恃无恐了!敢这么对你娘说话!”
古雅竹的眼泪如同不值钱的瑕疵碎玉,一颗接一颗的落下。
古姨妈喝斥:“给我捡起来!”
古雅竹将戒尺递给她。
“伸手!”
古雅竹一怔,第一次选择违抗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