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接着说道:“钱东来,发布诏令,让各城守军将领做好准备,准备时刻驰援长安,特别是镇北,青林,紫疏几城的守军,一定要在一日之内奔赴长安,准备擒王。”
钱东来沉声道:“下官这就去办。”
钱东来走后,范思远问道:“父亲这是打算与汉王决战了?”
范增反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与他在桌子下掰手腕吗?”
范思远摇了摇头,他们与汉王在桌子下掰手腕,好似一直是输多胜少。从洛阳开始便一路阻拦他不让他来陈国,可他还是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无论是想以盛名拖累,想要毁其名望,还是想要挑起民愤,以万民书将其逼出陈国,可结果,无一都失败了。
好像现在这局势,除了在相对平和的局面下,正面硬碰硬,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汉王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民心已经被其牢牢掌握在手中,百官,世家大族现在也是人心惶惶,已经快要分崩离析了。
这个时候若是只将手腕放在桌子底下,那他们必败无疑。
这是范思远以前绝对不敢也不会想
的结果。
可当汉王带人将他的府邸围困,他的官职被削之后,这个结果,他敢也会想了。
范思远又问道:“那王惜凤那儿?”
王惜凤手中那些民生工程,算是范增的一记无理手,若是操作的好的话,可以将汉王赶出陈国,若是汉王反击的话,将其之前好不容易收获的民心民望全盘摧毁也不是什么难事。
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欺。
不可欺骗,不可欺负。
范增脸色有些阴沉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被王惜凤骗了。他并没有按我的要求办事,或者是只办了想让我看到事。”
对于王惜凤他是真的有些愤怒,他可以忍受别人阴奉阳违,假心假意,庙堂嘛!真情实意让人看了才虚伪。
他容忍不了别人骗他,而王惜凤这等行径与骗他又有何异。
范思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要不要让火灵子将她约出来,然后……”
在长乐宫中明目张胆的杀汉王的人,饶是范增这个返璞境的纯粹武夫也不大愿意做,哪怕是他杀了也可以全身而退。
王惜凤在汉王手中或许看起来是可有可无,杀了也就杀了。
可在金陵郡贾家眼中呢!
他既然参与了?陵渡对汉王的谋杀,他自然是见过贾家某位说得话的族老的,贾家对于王惜凤的在意程度,不亚于他对陈国的在意。
在这个与汉王夺权的关键时刻,他连陈国的仙家大族都不愿他们搅和进来,就更别提远在大周皇朝内的一郡望族了。
范增摇了摇头道:“火灵子答应为我做三次事,这最后一次我不想用在这个地方。”
北狩之时,为了不让范增将火灵子抓走,当时那片森林当中的兽王可谓是倾巢出动,可它们在面对返璞境的范增时,别说是保护火灵子了,连他们的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火灵子为了救那些平日里与他喝茶喝酒,实质上只是把他当做凝练自身血脉的一株大药的兽王,以死相要,并许诺为范增做三件事,范增才放过那些垂死的兽王。
第一件事是入长乐宫当探子,将他所知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告诉范增。
第二件事就是前些时日邀王惜凤去落日楼。
至于这第三件事,范增不想用在与第二件相同的地方。
因为用了也没意义,王惜凤来了,哪怕是王惜凤只是一介凡人,而他的拳头已经是返璞,他也落不下去。
范思远道:“那看现在的局势,我们只能毕其功于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