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一直觉得自己和陆时年最近其实一直都在闹别扭,虽然那次事情之后,他除了开始几天有些忙碌见不到人之外,其他时候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两个人也没有过什么争执,但就是有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中间隔阂着。
那是一种对方明明离自己很近,却总觉得异常遥远的感觉。
至于那件事,她的主职工作自一三七那以后一次都没有。
安思雨心底里冒出来的失落就像是被冷落的小媳妇一样,可她也不愿意去找陆时年服软,总告诉自己:反正也不喜欢做那事,现在这样正好。
但大脑比心更诚实,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陆时年洗过澡从搂上走下来,自己刚好上楼或者下楼遇见他。她鼻腔里钻进好闻的清新的沐浴露味道,看他半干未干的头发,还有一直开到胸膛的深v丝绸睡衣,以及若隐若现的线条,每次都会想入非非。
那些记忆中他手掌抚摸自己的触感,胸膛贴紧自己的火热让她次次免不了“腾”一下脸红。又担心陆时年会发现,每回都一路小碎步,逃也似的跑开。
今天,她因为开会所以晚回家,和陆时年商议的时候对方破天荒什么也没说,安思雨自然默认这是同意了,但是回陆宅的时候一推门就看见陆时年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目光直射过来,寒冷的气息瞬间包裹在她周围,使她的动作不由得就僵硬起来,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她进门前看过手机,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女人还知道晚?他最近真的是太放纵她了。
“过来。”陆时年手掌贴在身边的位子上。
安思雨心头一凛,放在前几天她一定打个马虎眼逃跑,最近陆时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难说话,又或者说他们也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但是今天不行,她本就有求于人,而她要求的这位现在明显是在气头上,如果不先让他消气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帮助她的……
她摆动僵硬的手臂,一点点往陆时年的方向挪动,嘴里不停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开个会会这么晚,之前和你报备过的,我在做一个项目,所以……”说话间她已经挪到
了陆时年面前,看着眼前被怒气包围的冰山,她猛地一鞠躬道:“对不起!最近我每天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忘了对你的什么承诺,做梦的时候都是。可我还是想不起来,你跟我说想不起来就不要工作了,我就……”
陆时年眉峰微妙地颤抖了一下,按照她说的,反倒是他不对了?
他一把将安思雨拉进沙发里,另一只手也朝她抻过来,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暴力对待自己,忙闭上眼睛,“打人不打脸!”
陆时年手臂一晃,冷冷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没有吗?如果打人的界线在于出了拳头或者巴掌的话。
那陆时年还真没有动过这样的手。
安思雨有些尴尬的笑笑,“可,可能我们对于打人的理解不一样吧。”她别过头,五官拧在一起,对于自己刚才的解释十分不满意,但说出去的话已经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没办法收回,更没有办法补充,免得越说越糟糕。
陆时年小声呼吸一口气,将手机摆到安思雨面前,按下播放键,里面即刻就传来安思雨吵闹的声音,“陆时年!你真的是个讨厌鬼!”
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回神看向那手机,发现上面的自己正抱着酒瓶喝个不停,有些并不想记起的事情冒出来,好像是那时候为了问陆时年为什么帮自己而听信了段一弛的馊主意。
她一把按住屏幕,将手机连同陆时年的手一起压在腿上,“没有没有,你一点都不讨厌,我那时候说的是酒话,不能当真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