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一手搭在她腰上小憩的男人似乎因为被吵醒而感到不满,紧蹙着眉心许久才凉凉道:“这是我家。”
安思雨:“……”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可是大佬,你不是都好几天没回来了吗?而且这么多房间,为什么非得睡我床上?
安思雨简直快哭了,脑子里的吐槽跟刷弹幕似的,偏偏还一个字都不敢说。
憋了好半天,安思雨才把推开男人手臂的冲动按捺下去:“怎么突然回来了?”
为什么不直接忙到她病好跑路之后?
陆时年沉默了片刻,幽深的眼眸定格在她的脸上,许久之后才语气微妙的说道:“不是你让张伯打电话给我的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想不开,怎么可能让人给陆时年打电话,安思雨瞬间恨不得指天发誓,“我没有!我又没毛病,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陆时年本来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安思雨自己说完也僵住了,暗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想着对这个男人服软讨好的,偏偏还忍不住嘴贱,她半是窘迫半是紧张的眨了眨眼,试图垂死挣扎:“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不会打扰你的。”
陆时年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也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过了半晌才抬起胳膊,安思雨下意识的避闪了一下,陆时年却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肩膀按住,用手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很僵硬,无论是手臂抬起来的幅度,还是虚虚搭覆在安思雨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生疏。
安思雨仔细分辨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然后才试探着问:“你是想看看我退烧了没有?”
“不是。”男人飞快的抽回手,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却又转瞬即逝,陆时年侧身将手从安思雨的睡衣下摆伸进去,“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应尽的责任。”
“……”男人的手掌干燥宽大,动作也并不轻柔,甚至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安思雨就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结了。
她竟然会猜测陆时年是在担心她?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也不能说男人就没在担心她。
担心她身体状况不好,没办法让他为所欲为也是担心啊。
安思雨不无讽刺的想着,视线在触及陆时年的冷脸时,她的心里微微一动。
前一秒脸上还带着屈辱和怒气的女人瞬间皱紧了眉头,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好疼啊。”
陆时年撑起身看她,似乎是在判断安思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被他犹如实质的视线盯着,安思雨的脸色倒是真的苍白了许多,跟疼没关系,就是被陆时年给吓的。
但到了这个份上,承认是假装的只会死的更惨。
安思雨咬咬牙,破罐子破摔的抱住肚子小声抽气呻吟。
“……”
眼看女人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陆时年终于坐起身,却没离开床,只是拨通了电话:“让林医生过来。”
安思雨浑身一僵,这回真是要被吓出冷汗了,她有事没事自己还不清楚吗?医生一来肯定得穿帮:“陆时年,我没事。”
女人的声音又小又软,听起来又
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我只是,肚子痛。”
不近女色的陆大少显然没办法迅速t到重点:“那就叫医生来看。”
“……”要不是情况不合适,安思雨简直想捂脸叹气了,“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
哪怕是明知道是假装的,安思雨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扭捏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