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眼中恐惧更甚,开始奋力挣扎。
“叫我好找。”他勾唇笑了,却比不笑还渗人。
“港大那些宣传册是你负责印刷分发的,目的是为了挑起学生情绪,蒋廷芳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这样卖命?”
梁青恪扣动扳机,咔哒一声,是发空弹。
中年男人闭上眼大喘着气,额头大颗汗珠滑落,口中的极力呜咽不知是在庆幸自已劫后余生还是在懊悔没能死得痛快。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死在这里?”
中年男人伸出颤抖到几乎控制不住的手比划了个数字1,而后朝梁青恪拼命磕头。
“放了他。”
属下有片刻愣怔,不解花了这么大功夫抓到的人为什么就这样放了,可还是遵守命令解了绳子,取下他口中毛巾。
重获自由,中年男人站起来就要跑,可巨大的恐惧下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倒了下去,只能连滚带爬。
可还没爬出几步,一声枪声响起,随后便是惨叫,血溅起划过梁青恪脸侧。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打滚,肩胛处汩汩冒血。
他走到男人面前弯腰,手按在他肩胛慢慢收力。中年男人连连惨叫,想挣脱,可那只手力气极大,只能任凭摆布。
“记住,你还做你的教授,今天也没有见过我。”
“否则,下次的枪就要往你头上偏了。”
梁青恪直起身,接过一旁递来的手帕擦了手,丢在男人身上。
“先生,为什么不带回去审一审?”下属不解。
“引蛇出洞。”
一个久不在社会的中文系的教授,写激烈檄文容易,可又在哪里印刷的?这么大一批绝非是家庭作坊可以完成的。
浸兰会,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梁青恪查看着下属呈上的东西,东西底部印了公章。
組暨巷口地面果然藏了一堆物资,也不知那群激愤的学生可知道他们帮别人做了嫁衣,趁着火灾转运了这么一批东西。
那处巷口潮湿,所有东西上铺了厚厚一层油纸。
“查到了吗?”梁青恪扔下东西开口。
“这种油纸只要是做糕饼生意的都会采购,采购这么大量的并不在少数。”言罢,陈洺问蹙眉,“查起来要费些时间。”
闻言,梁青恪目光重新望向油纸,
“不急。”
陈洺问颔首,该急的确实不是他们。
“梁先生,港大蒋廷芳七子那边需不需要我们去盯?”下属清点好物品脱口而出。
“谁同你说的?”陈洺问蹙眉。
“阿光啊。”下属说完忽然察觉不对,赶忙捂住嘴,却在陈堂主鹰隼般的压迫视线下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就是,今天下午堵那个港大教授的时候,交流了两句……”
浸兰会严禁私下议论这些,陈洺问不欲同他多言,“下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