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冷梅和梅霜犹还不死心,尤其冷梅,怕陈思雨万一是怀上了,为了事业瞒着不说,想打胎,转着弯子的就说起了流产的危害,几番提起,都被冷峻打断了。
并告诉她们,自己安全工作是做足的,妻子现在没有怀孕,将来,只要不是计划中的,也不会。
但吃完饭,洗完澡,一路回总空后面的家,冷峻一路上就不甚开心。
轩昂已经18了,因为目前已经没有知青下乡政策了,但大学还没开办,他以特殊人材引进的方式进了文工总团,目前正在军训中,不在家。
家里就他们俩人,进了家门,给爱人铺好床,让她上床,冷峻得替她理行李,把她的东西归整出来,边叠衣服,他边说:“如果觉得压力大,你可以不干的,我现在一个月是280的津贴,如果带新兵,还会有80的补助,咱俩生活足够了。”
“可我喜欢呀。”陈思雨翻了一页书,说。
冷峻反问:“都被吓成那样了,你喜欢它什么?”他生气了,语气冷冰冰的。
一趟访问,她担的责任最大,她还是活靶子,万一出事,命都没了。
冷峻才不信她会喜欢那份工作。
其实吧,这趟访日于国家是一次开创性的外交,对陈思雨来说也是,但它也是绝无仅有的。
因为再没有哪两个国家的关系,会跟华国和日一样复杂。
它,原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如今的工作,但当丈夫不理解,并因此而生气了,她该怎么说服她的丈夫呢。
陈思雨眼珠一转,忽而问:“那你说说,我喜欢你什么?”
冷峻低眉叠衣服,声低:“不知道。”
他是个很优秀的飞行员,但陈思雨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芭蕾演员,她是总芭的团长,是芭蕾首席,在别人面前,冷峻可以称优秀,但在陈思雨面前他不能,她太优秀,也太耀眼了。
冷峻也经常会反问自己,当有那么多人欣赏他的爱人时,她喜欢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难道喜欢你总是说会轻轻的,可总是把我弄疼,弄哭?”陈思雨喉头沙沙的,语气一挑。
冷峻手一顿,眉头簇的更深了。
他们结婚已经三年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于爱人只是欣赏,而不是像别的男人一样,对女性只有一种恶俗的,占有的,但事实证明他并不能免俗,他们聚少离多,他一年有几个月的时间要到各边防空军去,而但凡在北城,每个周末都是他最期待的日子,他也难免要把她弄哭。
所以她不仅工作中很辛苦,在家面对他时也很辛苦,只是原来从来没说过?
结婚三年,这还是她头一回表达自己不喜欢的意愿,冷峻有点方。
但就在冷大队长胡思乱想时,忽而觉得额头一股暖息,妻子的香唇已经在他额前了。
她在他额间轻轻嘬了一口,两只杏眼里浮了满满的笑和狡黠:“对呀,我就喜欢你把我弄哭,我总是忍不住讨厌你,但我也忍不住喜欢你呀,虽然我讨厌你总贪得无厌,但我也喜欢看你满足时的样子呀!”
男人耳耻,眼中浮现一抹红雾,喉咙逐渐嘶哑,鼻息往外喷着火焰。
所以她疼,她哭,但她也喜欢。
冷队长在这一刻丧失了理智,他扑过来了。陈思雨忙的说:“等等,哎呀你等等……工作也是一样的,我为它付出,为了它而辛苦,但我会因为工作而获得荣耀,就像喜欢你一样,我也喜欢工作中的成就感,为了成就和荣耀而辛苦,不是应该的嘛……呜……轻点,轻点……疼……”
……
喂饱了丈夫,已经是夜里十点了,陈思雨颇有几分君王贪色罢,撑腰上早朝的疲惫,坐起来,还得看书。
因为马上就得准备对英的访问了,首长要提案,要好看的提案,当提案报以上去,任务批下来,她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冷峻依旧在整理他整理了一半的行李。
突然,陈思雨啧的一声。
冷峻手一顿,说:“对英访问,不能唱样板戏了吧,你打算挑什么戏?”
陈思雨感慨说:“属于芭蕾的,总共只有15分钟,因为英方于我们前十年的政策有特别深的诟病,样板戏就不能再演了,首长说一定要突出文化,突出历史,但不能是《梁祝》,因为早在四年前,英格蓝的媒体就来观看过《梁祝》了,我们必须呈现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