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团员们安顿好,拍拍车皮,就可以示意司机开车了。
陈思雨摇头,说:“刚才蹲坑蹲的有点久,头晕。”又说:“时间到了,该出发了吧,我帮你喊人去。”
但苏爱党的父亲在市委工作,母亲则在财政局工作,家庭条件没得说,再加上她自己又是一个女歌唱家,那条件可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了。
冷峻拿起一本机械理论,说:“不忙,明天要考试,我再看会儿书。”
……
冷梅捂着胳膊,回头一看,也傻掉了。
高大光说:“可题是您出的呀,您自己出题自己答,那不得拿满分?”
在这种极寒下,连着七天,七场演出,白天搬行李,赶路程,趁着晚饭时间搭台子,画妆,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在女朋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武装了强大的意志力,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耍流氓,结果等他回过神来时,流氓已经耍完了。
正好今年西南极寒,还发生了凝冻灾害,文工团的同志们,有幸领教了什么叫南方的冷,以及,绿叶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观。
倒是高大光,也算个好男人,还挺懂体贴,捂上苏爱党的手,说:“刚才手冻坏了吧,我们明天要考机械理论,第一名是手套,到时候我争取考第一,然后把它送给你。”
陈思雨这随嘴一拍,苏爱党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冷梅有陈旧性肺结核,又还因为冷,还患上了支气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陈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脑子是够用的。
当年在鸭绿江对岸,他重伤后,被一户当地老乡救了回去,整整昏迷了半个月,醒来,还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越过一大片雷区,跑回了连队。
陈思雨不知道冷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和梅霜在年底要开的,针对思想部的批评会有关。
终于,到边境线了,在界碑营再演一场后就整体结束,他们可以回去了。
苏爱党拉着高大光走到陈思雨面前,问:“副团长,您找我有事?”
袖子一挽,她上前了:“看你们那娘不叽叽的样儿,都给我闪开,看看我们娘子军的威风!”
高大光说:“就是我们日常冬季训练时的手套,那个特别保暖。”
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冷梅正欲说什么,回头一看,见她弟站在院子里,正在直勾勾的看着陈思雨,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笑,说:“去吧。”
陈思雨是第一个上车的,按男女,按体格,瘦的就让坐里面,胖的,壮的,能挡风的就让坐外面,而她自己,则坐在中间,车尾的部分。
苏爱党一看,还真是,团里的男同志们真在慢吞吞的搬东西。
冷梅是团长,当然坐副驾驶。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时的样子。
而这时,跟她同睡的苏爱党,还有别的团员们,都被爆炸声惊醒了,冲出来了,再问:“出啥事了?”
先是爆。炸,再是枪击。
陈思雨扬起双手,啪啪鼓掌:“大光,高阿姨的眼光可真好,咱们苏爱党可是个好同志,不但歌唱的好,而且力气大,热心肠,可是我们团的活雷锋,你能跟她对象,可算你们家祖上冒青烟了。”
陈思雨不知道配合冷梅的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在边境上,纪律跟铁一样,军人们也是不可以随意跨越,流动的。
而在明天早上之前,每个人都得把自己的飞行日志写出来。
他眼睛在书上,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小时候养的,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顾不得胳膊痛,她冲了过来,来捂陈思雨的嘴巴:“嘘,思雨,快闭嘴!”
虽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坏,可从杯子到手套,他怎么觉得,冷峻是在故意抢他的东西?
这一路,陈思雨可就是坐在高大光梦寐以求的温柔乡里了。
叫他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时哼哼唧唧的叫声。
陈思雨转了一圈儿都知道歌唱演员苏爱党,遂问大家:“苏爱党哪去了?”
再看女朋友,目光就又跟刚才不一样了,顺着陈思雨的话,他说:“爱党确实是个非常苏爱党跟高大光谈上了。
飞行员的手套,内里是羊羔毛,外面是山羊皮,还分大小码,最小码的女同志也能戴,而在空院,领导夫人们,都以能弄到一双飞行员手套为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