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阅读,苏察阿礼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脸色由最初的急切逐渐变得铁青,最后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惨白。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竟布满了血丝。
"啪嗒"一声,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砸在纸条上,与尚未干涸的血迹融为一体。
蒲鲜万奴忍不住上前一步:"贝勒爷,辽阳那边。。。"
"我们。。。。。。真的中计了!"
苏察阿礼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和谈,什么议和,统统都是庆国的奸计,只为让我镶蓝旗撤军的计中计!"
帐内众将闻言,无不色变。
穆鲁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贾玌。。。。。。"苏察阿礼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贾玌率领的十几万大军围困辽阳,已经开始排干护城河,准备强攻了!”
苏察阿礼死死攥着信纸:
"皇上命我等即刻回师解围,可如今。。。。。。"他环视帐内众将,声音愈发嘶哑,"我们却被困在这连山关,前有王子腾拦路,后有玄策营追击。"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火盆中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众将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玄策营距离他们也不过六十里,若是他们还没有动作,那明日镶蓝旗必定被前后夹击。
蒲鲜万奴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全明白了!"
众将齐刷刷望向他,只见蒲鲜万奴的十分激动的大喊:"今日在立威营,王子腾那厮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和谈是假,围剿我们是真!"
苏察阿礼闻言,不知蒲鲜万奴究竟是何意。
"说下去!"
蒲鲜万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速变得急促:
"贝勒爷,诸位,我们还有机会!今日我去立威营时,王子腾对我提出的既然和谈为何还要阻拦这个问题显得十分诧异。
现在想来,他们早就知道和谈是假,所以才会对我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众将面面相觑,那颜军师忍不住催促:"快说重点!"
"重点就是——"蒲鲜万奴猛地一拍案几,"他们所谓的敲诈勒索很可能也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玄策营合围罢了!"
苏察阿礼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蒲鲜万奴激动地说,"立即准备三十万两白银、五千匹良马和百车粮草,但——"他压低声音,"在马车上做手脚!"
穆鲁眼睛一亮:"你是说。。。"
"对!把马车底板做成夹层,每辆车藏一名精锐,在携带火油!"蒲鲜万奴比划着,"我们假装屈服,今夜就将赎金送去立威营。等车队进入大营后。。。"
苏察阿礼突然打断:"慢着!王子腾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所以我们要演得更真!"蒲鲜万奴急切地说,"贝勒爷,我愿亲自前往,况且这白花花的银子,没人会不喜欢的。等车队进入大营后,以响箭为号,里应外合!"
穆鲁思索一番,虽也不看好,但是即便是失败了,其代价也能让他们接受。
"倒是个险招。。。。。。但眼下确实别无选择。"
苏察阿礼沉默良久,不知为何,总感觉蒲鲜万奴这个计策有些草率,但似乎又行得通。。。
蒲鲜万奴见苏察阿礼仍在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
"贝勒爷!即便没有百辆马车,五十辆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