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抬眼看向忒弥斯,忒弥斯调出相关信息并显示在头顶虚拟屏幕上。
“我知道。”
“今年的活动恰好和‘独立日’纪念游行一起举办。到时候为了观看花车巡展,自由之鹰区会人满为患。我记得每一个在校学生有权邀请同行人进入提坦学院主会场,而你……”
贺逐山还记得那张黑卡,阿尔文似乎不太喜欢水谷苍介。
他深吸一口气:“你缺监护人吗?”
阿尔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监护人?”
“我需要进入提坦学院。但我不想解释原因。”
贺逐山为这通电话纠结了半小时有余——他在如实相告和编造谎言之间犹豫许久。但最终他不打算隐瞒,一来年轻人相当敏锐,一般的谎话骗不过他,二来……他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他莫名很信任阿尔文。
“我知道了。”阿尔文说,“约个时间,我去接你。”
如贺逐山所料,他绝不多问,不害怕自己因此被卷入极其糟糕的处境,哪怕这种事他们每逢相遇都会发生。
“谢谢。”贺逐山说。
他忽然有些愧疚,觉得这就像是在利用他人的感情。具体什么感情,贺逐山说不上来,心跳却微微加快,于是他垂眼抚弄那朵白玫瑰,等对方先挂断通讯。
可阿尔文也在等他。
仿佛都不肯就此结束对话,都知道再编出一个联系的原因很难……
于是在沉默中聆听对方的呼吸。
“那天我有事,”贺逐山忽然说,“回信很仓促。”
阿尔文微怔,片刻后才意识到他在谈论什么。
“没关系。”他后来知道“1”在聊天用语中有“收到”的意思。
对话又断了,呼吸声听得人耳边发热。
最后是阿尔文开口:“晚上7点,我在自由之鹰区的十字街等你。”
他们结束通讯。
与忒弥斯的争执被意外打断,此时阿尔文也没有兴趣再和一个ai纠缠。他披上羊毛大衣,望见窗外下雪,又拎起了门边的伞。
忒弥斯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他们会不停询问事发经过,包括再次核对之前在古京街发生的一切。撒旦怀疑你在包庇ghost。”
阿尔文回头,忒弥斯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作为智能系统,她的“程序道德”不允许她背对自己的服务对象。但现在,白雪漫漫,女孩独自凝望城市,脚下却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