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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要。”

&esp;&esp;这一次没有犹豫。

&esp;&esp;一杯水很快放到陈锋面前，他只喝了一口，便攥在手里迟迟不肯放下杯子。我想要说些什么，话游离到嘴边又逐渐熄下，改为：“你真的给我发过短信吗？”

&esp;&esp;“我怎么可能骗你？”陈锋沉下眉眼，似乎对我的怀疑表示不悦。

&esp;&esp;我抿了下唇，“可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唐曼瑶说是她发错了短信，才会撤回。”

&esp;&esp;陈锋说：“那天我发完消息，她问我要手机查一个东西。说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查个东西又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就把手机借给了她。”

&esp;&esp;听到这里，我几乎已经猜到事情的原委，陈锋又继续说了下去：“她把手机还回来的时候，说看到你给我发消息，她不小心点了进去，结果手机卡顿，想要退出的时候按错了地方，把聊天记录全部删除了。我只能问她你都回了些什么，她说你回了一句‘别再联系’。”

&esp;&esp;我的心多跳了几拍，对上陈锋压抑住颓然的双眼。

&esp;&esp;“我当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是故意的，可是消息既然都发了出去，删除聊天记录也不会改变结果，所以就没有继续追问。”

&esp;&esp;“可是我收到的是一句撤回，根本没有看清你发了些什么，”我忍不住说道，“后来我去医院找你，被唐曼瑶拦了下来，再加上前面的撤回，我以为那是你的意思。”

&esp;&esp;陈锋紧紧握住杯子，坚定地看着我，“我绝对不会让外人给你带话。”

&esp;&esp;气氛默了几秒，我仓促地躲开视线，再次开口避开了这个话题：“不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你再去问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esp;&esp;陈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黝黑的眸色划过一片暗光，沉声开口：“小曜，你原本去医院是想做什么？”

&esp;&esp;“我”

&esp;&esp;我脑子空白了良久，发出一声后便卡在那里，有些狼狈的改口：“过去那么长时间，我早就不记得了。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你也该走了。”

&esp;&esp;“你什么都记得，”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声声掷地有力，“小曜，你其实也心软了对不对？”

&esp;&esp;我没有出声，陈锋仿佛从这段沉默中读出了更深层的含义，红着眼追问道：“你其实也不想分手，对吗？”

&esp;&esp;“很晚了，你该走了。”

&esp;&esp;我生硬地转移话锋，起身准备回卧室。陈锋其实很了解我的弱点，还有那些藏得极深的心思。他只是不爱把话挂在嘴边，也许是真的害怕说开后就代表真正的结束，头一次这样咄咄逼人，逼我做出选择。

&esp;&esp;我做不出来。

&esp;&esp;“林曜，我不会走。”

&esp;&esp;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和小猫的叫声。我回过头，看见陈锋起身正要走来，裤脚猝不及防被要要咬住，困在了原地。他低头和戒备的小猫对视，一人一猫僵持在那里，谁也不

&esp;&esp;我从来不会怀疑陈锋的决心。

&esp;&esp;可就是这样一句荒谬到了极致的话，直直戳向我的心窝，一瞬间有种喘不上气的窒闷，许久以后也残留余烬。

&esp;&esp;我说不动陈锋，也说不动自己，用沉默将答案贯彻到底。他或许明白不能继续逼迫下去，沉下眼没有再说，在我不知道第几次的提及下，终于闷声离开了家里。

&esp;&esp;从这以后，我几乎每天回来都能看见陈锋坐在楼道里的身影。

&esp;&esp;我的随口一言被他认真放在心上，陈锋真的用了最笨的方式。就像五年前第一次青涩的追求，从把球一遍遍扔到我的脚下，再到如今每天锲而不舍的出现。

&esp;&esp;他或许变了很多，却又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至少在面对我的那一刻，他的心永远都是沉闷而坦率，压抑而热烈。我忍不住想要退缩，却又觉得身后好似无路可退。

&esp;&esp;大多数时候，陈锋都会站在门口被我拦下。他强忍情绪看我把门关上，在楼道里不断徘徊，有时候会走到楼下，点燃一根烟，在路灯下孤单地站着，看上去无处可去。

&esp;&esp;他以前从不抽烟，记得有次我回家时不小心沾上从别处来的烟味，陈锋就敏感地蹙起眉，追问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我被问的烦了，冷下脸不去理他，他才自己收敛起脾气，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不喜欢烟味’。

&esp;&esp;当时再讨厌的东西也终究不会讨厌一辈子，而喜欢了那么多年，是不是也会在不断消磨中变成一潭死水？